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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5-10-16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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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霸王枪
1
将军见到我时我正在懒懒地晒太阳,枪在我肩上斜斜地靠着,那一缕红缨轻轻我在颈间摩娑,整个世间都惬意到了极点。将军没有说什么,我看出了他眼中的不满。然后他笑了,极不好揣摩地笑,我想问他为什么,可我终究没问。他是将军。
将军把我调到了另一个岗位,更轻松。服侍他。
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管做我的,不该问的我不问。
2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将军府经常有人来行刺。
可我不想出枪,我的枪最常见的姿势就是靠在肩上,任谁也看不出它到底有多厉害。将军府里高手不多,往往都是众多兵士一涌而上,刺客最终抵挡不住而败退,我也混在其中,但从不出枪。
我的枪名叫霸王枪,分为两层,外层是一杆普通的兵士之枪,里面才是真正无坚不摧的霸王枪。枪法只有十三式,但是变化无穷,招招霸道,招招绝杀。
没人知道将军府里有我这么一个人,连将军也只是知道我是一个他刚招进来的侍卫。
3
我去了一个地方。江湖上叫无名的地方。
无名本来是一个人,后来所有的隐居的高手都去了他那里,那里也就成了无名。到现在已经没人记得那里原先是叫什么名字了。无名的高手很多,甚至可能包括会使霸王枪的人。但我不是去寻找霸王枪的始祖,对于霸王枪,没有几个人能比我了解更多,我也不再想要了解更多。我是去执行一个任务,将军交派的任务。寻找一个人,叫断阳。
这是一个刚进无名不久的人,据说这个人的刀是天下第一刀,和他的名字一样可以断阳。一刀出手,天地变色。
我不知道找这么一个人有什么用,将军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不需要有多少高手来帮助,况且他已经有那么多兵士。我想揣摩。我花了两天一夜,但是一点眉目也找不到。
4
在我准备再想的时候,我到了无名。江湖上真正安静的地方。
人不是很多,但是每个人的身手都非常了得,在江湖上现在想找到对手还是很难了。我一步一步地走,拖着我的枪。枪在这种倒拖下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石块的声音,我可以感觉到有人对我的不满以及对这种无礼打破沉寂的行为的愤怒。他们也很鄙视我,一个可怜的兵士,不懂任何武功却要每天辛苦地拖着枪。
我拖着这一杆枪走进了无名村,村子里宁静异常。
金属撞击石块的声音刺耳,让人心悸,忍不住会有一种暴力的冲动。很多人忍住了,用很内行很高深的功力忍住了。他们不屑与一个低贱的兵士动手,他们一个个早就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名家,放不下架子亲手去杀一个低贱的兵士。
或许将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派出我这一个成天晒太阳的人。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只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必须有一个不会任何武功而又非常懒的人,我是恰好出现的那个。他让我有了一个更为清闲的岗位,这是他在帮我,我让他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这是我在帮他。江湖上没有真正的帮助,所谓的救助只是要求在以后能够让你有机会反助他。
5
我找断阳。这是我在无名说的第一句话。
没人不认识断阳。这是一件令我非常意外的事,我原以为要打探一个刚进去的人本来是很难的事,可是却原来这么简单。
6
断阳住在山坡上,一间刚盖不久的草房。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草房外绣花,飞针刺绣。这需要很深的功力,她有了。我知道了断阳为什么在江湖上那么出名,就算是那个女孩,在江湖上谁也得让她三分。飞针刺绣,优雅而毒辣。
我的出现令他们大为不满,我的枪在房子外面连续顿了几次,发出沉闷的敲打石料的声音,极不入耳。
7
有人向我出手,我知道那是断阳,因为那刀一出,在我的前方便乌黑一片。和传说的一模一样。
我躲了开来,挑开他的刀。我告诉他我是将军派来的人。
他没有说什么,还是一味地向我出手。霸王枪在我手上发出凌异的鸣叫,这是身法快到极致的征象,我抽出枪,开始源源不断地攻向他。在第一百一十招的时候他开始不敌我,门口那女孩也开始对我发起进攻,一根根极细的绣花针破空而来。霸王枪在手中翻转自如,第三百招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终究还是敌不过我的霸王枪。
8
我不知道这竟然是我最后一眼见到断阳,那个时候他有点害怕,他并不是怕我。但是他怕什么呢。我想不透。那种恐怖只有知道自己面临死亡时才应有的,断阳敌不过我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知道他会死了。所以他在敌不过我的时候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将军的话在一个面临死亡的人面前没有了一点威信。如果将一条命与一种荣誉相比,命往往会比较重要,断阳非常明白这个事实,所以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听,毫不客气地赶我走了。
断阳的死很恐怖,被人卸成了几大块,头被击得只剩一点骨头与带着眼球的皮肉。他的眼睛依然保持着原先那种害怕与绝望,他做错了一件事,所以在害怕中他绝望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做错事,有些错我们自己都可以原谅,但有些错却是一辈子都无法谅解,谁也无法谅解,没有机会谅解。断阳正是犯了这样的一个错,为此他付出了他的生命。
然而究竟错在哪?
我不知道,我想问谁,可是我不知道该问谁。断阳已经死了,他门口那飞针刺绣的女孩也死了,所有的见证人都已经死了,这永远地永远成了一个谜。我的任务就只能到此为止,我得回去交付将军,我没法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
9
将军坐在大堂里,威严而肃杀。
然而将军见到我的时候却又笑容可掬,他已经知道我在无名所做的一切,他很奇怪在他府上有这么一个高手。一个使枪的高手。江湖上传说使枪的人已经没有了,因为江湖上若是没有了霸王枪,任何使枪的人都没有了支撑。其他地方如此,江湖也如此,江湖永远也无法逃脱世上的规律,逃脱了规律的江湖就不再是江湖了。将军对这样的一个高手特别地恩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给予。将军终究也逃脱不了世俗,将军也是一个人,将军的肚量便是江湖。
我是断阳的替代品。在将军的眼中是这样的,在我自己的眼中也是这样的。
10
除了委派这样的任务,我还有了更为重要的任务了,因为我是将军府最为厉害的杀手。将军有很多仇人,将军也有极大的野心,将军在他的野心面前无能为力。只能叫我们这些下人以我们最大的能力帮助他,我们也无法拒绝。
将军问我一件事,我是否愿意成为他的心腹,是否愿意以后享受天下的荣华富贵。我回答是。我不能拒绝,我是一介武夫,很多诱惑我都无法拒绝。在我练枪的最起初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享尽一切富贵,所有我没有的我都想要,所有我此刻无法得到的都要在一个时候得到满满的弥足。谁也无法指责我这一个只会拿枪的人,谁也无法对一个枪到了出神入化的人乱说话,因为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地丢失他们宝贵的性命。
我此刻最想的是要一个女人,一个能相处一生的漂亮女人。
将军的小妾便是我想要的那种。
将军那小妾是从一个秀才家强抢过来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我喜欢她。我从没跟谁说过,她是将军的女人,将军的女人谁都不能随便想的,否则任何人都会得到最残忍的下场。包括我,我这一个使枪的高手在将军眼中虽然很重要,但无法及上那一个女人。我是他请的,她是他抢的,抢的人总是比请的人更加重要一些,否则就不必去抢了。
我每天都要想想那女人,每天都要看一眼那女人。
11
女人坐在橘树下,面若桃花,孤独而凄美。
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坐下的,也不知道她将坐到什么时候。似乎她便是天生便是坐在那,曾在那长大,将在那终老,那样的女人总让我心怀无限的景仰,总能勾起我无限的征服欲,总让我遐想翩连。她或许在那回忆当初在秀才家的时候的一些事,一个人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事能让自己时时想起的,也总是会有那样的事令我们想着就觉得一切都满足于此了。
女人想这些事的时候时常带着忧伤,一个明眸皓齿的女人忧伤着,这是一件让人心碎的事。我是一个武夫,我只是时时耍枪,可我也还是懂得如何读一个女人,如何让一个女人在忧伤的时候知道有那么一个男人在远处静静地读她。可我也只是在远处而已,从不敢靠近,她是将军的女人。起码现在还是,我还不敢与这么一个人对争,一柄枪再强也敌不过众多的对手。
这是江湖的大忌。
女人还会弹琴。琴曲伤怀,心乱肠结。
一生只有一首曲子,或许她是对着同一个人弹,或许她只是从来都这样弹,很多或许,很多很多我想着就愁肠万结的想法。我想要这个女人为我弹一曲,只要一曲。琴为我弹,心为她碎,然后我这一杆枪,挑遍将军府。浪迹江湖。
只要一曲,死也不足惜。
然而女人坐在橘子树下,手法娴熟,面若桃花,孤独而凄美。我拖着我的枪,在将军府里四处游荡。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12
无名那里走出了很多人,绝顶高手,杀了许多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我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没曾对将军说过。他们都是因为断阳,断阳的行为打破了他们保持已久的沉寂,江湖上本没有真正的平静,弱肉强食,只是在无名这一个地方,有太多的高手,有太多的人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强,不知道若是争起来,到底谁的胜算大一点。江湖上的人还有一种病,就是怕死,谁都不想死,虽然谁都标榜自己不怕死。江湖上的人练最上乘的武功就是为了寻求一种不被杀死的保障,这就是所谓的真江湖。
断阳是一个高手,断阳在无名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敢动他,再加上他门口那飞针刺绣的女孩,更加让人不敢再起什么歹心。谁都摸不透谁的底细,那么谁都不敢对谁动手,谁对谁都相安无事。这其中加入了一个我,一个霸王枪的传人,一个霸王枪的传人一介入便如投入了那一池死水一颗石子,投破一池死水。
如果将军知道这一个事实,将军一定会不高兴。这么多高手的出来,江湖上便没有原有的那种懦弱,高手出招已经不能再控制了。高手相争不能顾忌生死,也就是高手相争正如地痞打架一般,绝不能再把生死放在眼里。生或者死,输或者赢已经不是那么地重要,最重要的是一种江湖的脸面。将军将会很难对付那帮人,他没有那么多的高手。所以我不想把这些告诉他,但是他已经知道有很多高手出来了,那些高手或多或少地总是会对他的计划有所影响。
但将军也无能为力,他无论叫谁去铲平他们都没有任何把握,无名出来的高手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就如断阳,断阳却又被他们杀死的,可见他们比之断阳又高出一筹。
将军在大堂里走来走去,他在想那些问题。可是他永远地想不出,对于江湖上的人用他那领兵打仗的方法行之无效。可是将军不知道,将军翻看兵法,眉头紧皱。天下之大,自找烦恼的大有人在,我管不了将军,我也不敢管将军。我在大堂一侧,轻轻地抚摩我的枪。
有一天将军会告诉我,带着枪将那帮人征服。
我在等这一天。
13
最后一片残阳跳出我眼皮的时候我到了橘子树下,橘子的清香让我浑身有了另一股力道。然后我听到了琴声,琴曲伤怀,心乱肠结。我坐了下来,我知道在我不远处就有我想见到的女人,她此刻或许还在边弹琴边回忆那些愈加让她心伤的往事。
我想带她走,纵使她不愿在以后跟随我,这只是我愿为她做的一件事。
江湖上我可以做那些让我自己不再追悔的事,我不知道,可是这一件,我绝不后悔。
14
想在将军府带走一个将军喜爱的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况且她是一个女人,不懂一点武功。我这一杆枪真能挑遍将军府吗?我不知道,我想试一下。一个练枪的人决定了做一件事就不会改变,我练枪,所以我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改变。
我找到女人,女人哭了。女人抚琴大哭,高兴,激动,抑或只是想哭?不得而知。
如果说我的枪能够抵住将军府所有的攻击,那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谎话,我不是神,我的身躯全是由血肉铸就而成的。有很多很多的攻击我都无法一一避过,只是他们无法攻击到我的要害而已。枪杆上满是血,每一次的挥击都是血水的遍洒,别人的血,自己的血。
女人附在我的背上,轻声抽泣着,她要我放下她来,她不想再这样了。她说她宁愿她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与将军过一生一世。我不会这样做,因为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想在这,她每天弹奏的琴曲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依然奋力地背着她,凭着一杆枪朝着每一个阻挡着我的将军府的人分心刺去。
又有鲜血溅在我身上以及脸上,有一刻我模糊着。然后我感觉眼前清晰了许多,女人在我身后以手给我擦脸,她的手温暖柔软。
15
将军出现的那一刻,我精疲力竭。
霸王枪在我手上滑了下来,有太多粘稠的血水留在枪上,没有了力气便再抓不住那杆枪。女人在我的背上也滑了下来,女人很担心很心急地看着我,她什么话都不说,就那样看着我。其实她也实在不必再说什么话了,她想要说什么话我都已经猜得出,她的眼神是我最好读的一种语言。我只是担心她走不了了,将军必定要折磨她。将军是一个平常人,当有人对他不忠,当他最心爱的人伤害他之后,他往往也会做出一些常人一般的事。那就是实施折磨,非常人能忍的折磨。世上很多人在受过那种伤害之后,就想用另一种伤害报复别人,以牙还牙。
将军一步一步地朝我们靠近,我可以看出他眼里的仇恨。如火如荼。
但是将军笑了,很突然地笑了,像是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一般地笑。难以揣摩。我相信我这一辈子若是还有机会活着的话我一定会用很多时间去揣摩将军的笑,揣摩将军为什么每次在他并不高兴的时候那样笑。或许将军就是将军,他之所以为将军,便是因为他比之我们多了这样的本事。
你们都起来吧。他让所有的侍卫都退下,然后扶我们起来。我不希望我的部下为了这样的一件小事而这样做,这样做的代价很大,我们都不应该牺牲那么大,你想要这个女人,这女人以后就是你的了。不过你要记住,女人永远是女人,有很多东西她都代替不了。
我不知道将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了这一个朝思暮想的女人此刻是属于我的,至少在这一刻在我与将军眼中是属于我的。这一个有家教在秀才家长大的被将军抢来的女人此刻真真切切的是我的。任谁也无法再改变这一个事实。以后或许是真的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可我永远也会记得曾有这么一刻我是拥有这一个女人。
女人在我背后,她没有再说什么。她眼里饱含着泪水,落在我鲜血流离的肩膀上,温温的,湿湿的,极似女人温柔的抚慰。
16
女人跟我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小心将军,她看出将军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这种生活,请你带我全身而退。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忧郁万分,我知道她那是认真的,将军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他心里究竟想着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根本无法揣摩,最为有效的办法就是有一天带着我心爱的女人远离他,远离这纷扰的江湖。
她还是时常抚琴,琴曲悠扬,心静如水。
回去的时候我便坐在屋里听琴,我可以感觉得出我手中枪的戾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似乎越来越失去了它的那种霸道。可是我没有办法,而且好像根本不想去阻止,流失就让它流失,我要的是那一曲悠扬的琴音。那是女人给我抚的,那是她专门为我而抚的一曲。纵使要我付出更大的代价我也愿意,这一个忧伤的女子,此刻她愿意为我抚琴一曲,那是我最大的骄傲。
而我还是会听她的话,我会小心提防着将军。
那是一个极不好揣摩的人物,那是一个谈笑间让我无从探究的人物,穷尽我的一生,或者穷尽我与女人的一生都无法将他一一摸清。我又只是一个握枪的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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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的隐者死于我枪下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他们死得都非常地安然,在临死的刹那我让他们看到了这世间最为美丽的弧线,光彩而且绚丽。我明白了霸王枪其实可以不必一定要拥有霸道的戾气,咄咄逼人未必是一件非常美满的事。只要有王者之气就可以了。
将军知道无名的人都已经被我杀死了,将军知道了他府中有天下无敌的刀客,将军决定起事了。他终究用不着等多少年,自他带我进将军府他便命中注定可以提前几年。一杆无敌的霸王枪可以敌过几万兵马,将军是个久带兵士之人,对这点他非常明白。将军是个好胜的人,他只许胜不许败,早在最起初便盘算好了一切,虽然此刻将时日提早几年。
我的任务是进宫将皇上刺死,然后带出他的传国玉玺。
18
我跟女人说起这次的任务时,女人正在给我缝补袖口,她那葱玉般的小手略微一抖,钢针有些许扎进了我的小臂。微痛。她卷起我的衣袖,低头轻轻地吮吸着渗出来的血丝,舌尖灵蛇般触在我手臂上,温柔。但温柔转瞬即逝。
女人的敏感是一种天生的灵异的知觉,我也不问她。
你是否还记得断阳,那个能够一刀挑断天幕的断阳?女人问我,她眼里全是担心。我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想起断阳,那个在无名被人大卸八块的隐居的高手。然而我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他来,断阳是一个死人,死于众多无名自己人的手里。连同他门口那飞针刺绣的女孩。我记得当时我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不曾问他,但是等到我想到回答时,他却永远地不能再回答了。
将军是个危险人物,纵使他不对你做什么,或许只要你靠近他身边,你便接近了危险。你要记得我这句话,不然的话,我们将会是第二个断阳和那门口飞针刺绣的女孩子。
我等你回来,我要为你抚琴终生。
这是女人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话以后我就走了,很多事都不可以一拖再拖,尤其是给一些大人物诸如将军一样的人做事。若是真拖的话,那么将会受到残酷的下场,没人与你苦大仇深,只是这是江湖的规矩,江湖人必须恪守。这就如臣子必须遵守皇上的旨意,部下需要服从首领的命令一般,谁要是不守住这些规矩,谁就会越发地临近死亡。
19
皇上站在大殿里,怒气冲天。
有灾区的官员上报说要加征税收,皇上将那奏折奋力摔出,再怒。然后他又调派人员接任灾区官员,他要保住祖先用血汗打下的江山社稷,在这个国度里每一寸土地都浸入了祖先的血水,每一寸土地都附有一个灵魂,在那静静地看着他。生怕这个后代会无度地挥霍掉他们辛苦挣下的疆土,那样的话他们会永不瞑目的。他们赢了,皇上是个好皇上,勤学励志,他一定会带着他的子民走向幸福,连我也相信。
在皇上回到后宫的时候我故意在他换衣服的时候曳露一小截衣角,他看到后并不惊慌,甚至在我整个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仍镇静有加。那一杆霸王枪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在他那颗心前黯然失色。
你是来拿传国玉玺并杀朕的么?
不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坚定地如同看到女人在我面前腼腆地笑。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将军要起事了。你小心戒备着。你是个好皇上,我不想让将军这样的人来治理这么偌大的一个国家,那会葬送很多东西的。很多东西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我刚看到了你对百姓的态度,我相信你。
20
女人已经死了,被吊在城门外,那是将军做的好事。将军以为我这一去铁定有去无回,而皇上也将会惊魂未定,女人是背叛他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了,他不能容忍他的女人竟然义无返顾地跟上了别的男人。将军终究是一个与凡人一样心思的男人。
御林军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枪挑断了将军的气管,毫无痕迹地。
然后我抱着我的女人一起到了橘子树底下,枪尖飞扬,挑出一个大坑,坑底铺满橘子花。女人躺在橘子花上,头发解开,遮住颈间的绳痕。我把女人的琴托在胸前,平放在大腿上,为她抚琴,不成调,唯有心声。
琴最后放在了女人头下,女人枕着我刚抚过的琴绝尘而去,我再一次心乱肠结。
21
霸王枪被一柄普通的兵士之枪包了起来,我到了城门口,把守着那一扇落满灰尘的城门。我懒懒地晒太阳,枪在我肩上斜斜地靠着,那一缕红缨轻轻我在颈间摩娑,还是有点舒服。只是再没有了自己的志愿,我想听一听那琴音,女人的琴音。
数年后有一女子路过这城门,斜背着一张略旧的琴,长发解开,盖住颈间。恍惚间我看见了我的女人,她在向我微笑,我不再守城门,我要在这城中追逐她。有人说我疯了,有人说我得了失心病,有人说这是死亡的征兆,我不知道,但听多了我自己也相信了。于是背着尘封的霸王枪思考着蜷缩在一个僻静的墙角静静地等待死亡阴影的笼罩。
22
数日后,我终于又碰到她了。我,她,我的霸王枪,她的瑶琴凝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
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
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
传说中,
当你触碰到天使的羽毛,
通往空中的阶梯将为你而开……
脱离喧嚣的俗世,已寻找了千万次的天堂,
展现在你的眼前。
这里,每一丝珍贵的回忆,
都在天使的精心呵护下绽放出娇艳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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