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如果水爱上火，如果黑夜爱上黎明，如果冬天爱上夏日，如果阳光爱上雪…
---------------是谁改变了流水的方向
大学毕业，我回到父母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因为韩宇。
韩宇是我的男朋友，高大英俊，精明能干。韩宇的父亲是我爸爸的老同学兼上司。市里某部书记。
大一的时候，韩宇准确的走进我的视线。大二的空档，我别无选择的融入韩宇的生活。韩宇爱我，任谁都知道。我爱韩宇？自己也不明白。
阳光晒得最温暖的时候，我们一起躺卧，在最柔软的草坪，呼吸最清新的空气。只是少的，那么一点点的，是自由气息和心动的感觉……
我叫白雪，雪白的白，白雪的雪。
我喜欢宽松清新的衣服，风吹起随意自在的感觉；我头发梳理得很平整，至后腰，并有刘海，在额头齐齐的一圈，黑黑亮亮；我不用任何护肤品，皮肤仍然洁白粉嫩。
韩宇说，白雪，你静得好像一滩深邃的湖水。我看不懂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迷离而痛楚，只是浅浅一抹，晃过去，再无痕迹。
我知道，我不也不懂我的心，有看不出迷惘。要什么？怕什么？隐藏什么？等待什么？躲避什么？ 爱了恨了叹息了，终于还是沉默不语，只握了满手发丝般飘落的惆怅。
可是，他来了。
只是一个温柔的眼神，我便溃不成军。
冬辰。冬天的冬，星辰的辰。打开心中无限迷雾的人。也许我，要的，等的，爱的，遗憾的，天长地久的，就是这个痛并快乐的人。
四月，烟花飞舞的杭州，梦一样的城市。一个人静静的享受着午后慵懒的阳光。红色的TCL响起悦耳的铃声。是韩宇。听音乐我就知道。这是我的习惯，不同的人，设置不同的音乐。
耳朵分辨不同的人，直觉分别不同的心情。
你在哪里？杭州今天的阳光很美吧？可惜我不能陪你，韩宇现在该在上海的某个角落，迈着匆忙的脚步，一边听电话，一边紧紧的加着文件夹。除了爱我，就是全心全意的工作。狂乱的那种。
手机从手中脱落，我没听完韩宇的问候。小东西在一个人的身体上翻滚几下，被一双白晳修长的手牢牢的接住。
你的手机。一个男人的微笑，比阳光还明亮，好像射到了我的心底。那是什么感觉？平静的湖水泛起涟猗，层层叠叠。
一个精美小巧的东西同时“嘣”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弹跳声。
不好意思，你的戒子。我惊呼。心型的钻从天长地久中脱落。像分开的情侣。男人的眼中略过一丝惊呆，忽然的，柔软的，并酸楚，像阳光下的泡沫，一点一点地升高，再悄无声息地破灭。
可是，我记在了心里，就在那让我溃不成军的一低头的温柔。
我坚决要修好他的戒子，匆忙的走在前面，不顾及他反对的意见。
戒子修好了，好像和原来的一样完美无缺。我的眼睛有了一丝潮润，似乎它是我的。看不见的残缺是我的。
其实，也没必要修了，反正已经掉了。他悠悠的说，自言自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
那天我们一起并肩走在西子湖畔，晒不温不火的太阳，直到夕阳西下。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就等待这样的浪漫，一起慢慢变老。
二、我爱你
他就是冬辰。
有一个相处了四年的女朋友。那枚戒子，本来是他们订婚用的。
如果她不是那样神采飞扬。眼睛黑亮，头发黑亮，笑起来，璀璨如星。身边的男人从不间断。如果她不是那样执着追风的渴望，她早就成为了冬辰的妻子。如果，他不是那么爱她，包容她，等候她，他们早就成为了陌路人。
可惜，她不是那样平凡，她不愿意停止。可惜，他曾经是那么执迷不悟的爱她。可惜，她让一个等待的爱人爱火熄灭成冰。
我给冬辰的号码设置了我最喜欢听的音乐——致爱丽丝的信。每次听见它都会有心动的感觉，我渴望已久的。
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临行前，总经理告且行且叮咛，多听，多看，多动脑筋，想尽办法搞定对方。
于是，左手资料，右手手提电脑，紧随等候，一遍又一遍设想对方重要人物的容貌和可能的喜好。一个人进来，憨厚地笑，直冲着我。
冬辰！
我失笑。原来世界小，一转身就是面对面。缘分竟然如此不浅，分开之后就是下一次相聚。这样想，忽然忍不住窃笑，再去跟他流星般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会议结束，合作愉快。庆功宴。他坐在我身边。酒席到一半，默不作声的他，忽然抬起头来，对着所有人说：我敬白雪一杯，很能干的伙伴，前途无量。我一惊，抬头看他，他低着头，没有看我，只是很温和地笑，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原来不止可爱。
他一句夸奖，我的麻烦便来了。满桌人，轮流敬酒，我忽然由默默无闻变得举足轻重。一杯，又一杯，黄澄澄的啤酒，全顶到了胃口，咽不下，也吐不出，头也昏昏沉沉起来。正难受间，他忽然扯我的袖子，我低头，看他在桌子底下倒了半杯雪碧，又兑了半杯可乐。杯子里魔术般地出现了整杯啤酒的颜色。
忍不住笑，悄悄皱眉：打了一巴掌又给糖吃，好坏都是你。
他愣，又挠挠头：不然，我陪你出去吹吹风？
阳台，并排坐。
夜色很美，风很轻，但是凉爽。楼下不知什么地方在放歌，反反复复，都是蓝莲花。我喜欢许魏的声音，平和，随性，触动心灵。可是韩宇不喜欢。我喜欢的，他似乎大多都不喜欢。比如江南古镇，比如王菲，比如古典舞蹈。
酒精起了作用，头越发昏沉，一直向旁边歪，他细心地用肩膀托起来，不敢用手扶。我们便以这样暧昧的姿势依偎。忽然就犯了迷糊，不知今昔何昔，身边这个温柔男子，又是谁。
他让我千万不要睡，吹了凉风，断然是要感冒的。我只含糊地应。无奈，他便开始说话。讲笑话，讲故事，讲自己。他的家庭，他的感情。很普通的故事，却很动人，有逝去的无奈因为他讲得那样专注，我情不自禁抬头看他，情不自禁地入神。眼前这男人，他周身洋溢的温暖气息，在那样迷人的夜晚，轻易就将我眩惑。
朦胧中，有人喊我们的名字。酒立刻醒了一半，赶紧起来，各自远离，端正地坐。不敢看他，余光中，他似乎也满面涨红。
好象散席了，他们在楼下找我们呢。他说。
我只点头，不说话。
那……我去把咱们包取回来。他又说。
我再点头。从未有这样乖巧。
他犹豫了下，想说什么，终又没说，转身走。他刚下楼，我转身就跑。他却又折回来，一把抓住我。他笑：我就知道你会跑。
他的手，握在我的胳膊上，一阵酥麻。
我和他并肩坐到了西湖旁，直到天亮。
西湖好美，梦一般。这样浪漫的夜，让人没有任何的防备。讲了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家庭，讲韩宇，讲我们的爱情。
你爱他吗？什么是爱情？冬辰突然问我。
我呆呆地看他，看他恳切的目光，看他眼中的迷惑和柔情。忽然地，心就温润起来，软软的，像流动的水。
我爱你呀！我听见有个声音飘忽不定，不知道来自哪里？像是说给我的，又好像说给他的。我的眼神闪躲。
三我们的爱 咫尺天涯
我终于背叛了韩宇，精神上。
一直以为我爱他，说到底，却也许只为了成全。成全一段感情，成全一份坚贞，还有责任。当新的爱情涌来时，这一切便立刻尸骨无存。
爱情里，经不起太多的隐藏的裂痕。再是看似坚固，也终是抵不过轻轻一击。
一切都是那样美妙。
冬辰是那样地纵容我。我是仙子，我是女皇，我是森林里的精灵，我完美无瑕。这样的爱，总是让我震撼，多少次梦里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再不敢阖眼。幸福，幸福，这就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我是多么害怕，不知何时，它叹息着，便从指缝间溜走。
于是问：会爱我多久？
他只伸手揽我的头，按在胸前。
父母不知道为什么很快知道了。
父亲是精明强干的国家干部，话很少，只不停地喝茶，垂着头看茶杯，轻轻吹茶叶，沉稳优雅。时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心里咯噔一声。
你自己好自为之，韩宇才是你的男朋友。
父亲继续垂着头看茶杯，轻轻吹茶叶，沉稳优雅。你尽快放弃幼稚的想法，在事情发展之前撒手。
我无语。父亲的颜面不容抹杀。父亲的意志不容违背。
我看着父亲，目光悲伤：，爸爸，您真的爱我吗？还是，爱的只是您自己，包括我的婚姻，您都是一手包办。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上。
我不再说话。眼泪慢慢聚上来。
冬辰抬起头，直直看着我：你父亲一年不喜欢我，就等一年，十年不喜欢我，就等十年。
我不说话。我看到他眼里的无奈，还有痛楚。咬唇，将自己裹在大衣里，头也不回，飞快地走。
大年初四，天上在飘雪。好冷的雪。
从此，一切都不同。
过了年，上下班都是父亲或韩宇的车接送。韩宇还是那样的问候，那样的繁忙，那样的关怀备至。决口不提我和冬辰的事情，是不知道，是装糊涂？我无从知晓。
好深邃的男人。我突然明白。
爱情，如果并非光明正大，再是小心翼翼，也是满目苍凉。
有时，一个人玩电脑，眼泪不知不觉便流出来。疯狂打电话找他，白天，夜里。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小雪，你一句话。我们远走高飞。
我从来无语，他从来没有怨言，只是我，终日流泪，几近疯狂。
时日一久，总会疲惫。
不敢聊天。一张口，就忍不住说伤感的话。我们的爱情，没有明天。我常听到他电话响，然后他远远地走开，低声说，没有，我在外面。
可是无法不见面，因为揪心的想念。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相隔海角天涯，而是爱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却不能亲口说出，我爱你。
工作中无意相见，他笑着问候，我也笑，可是我们分明都看到彼此的笑容里，满是悲伤。
终于有一次，夜里，想他想到无法入睡，打电话给冬辰。
悄悄收拾行李，仓惶预逃。逃离可怕的一切，压抑的束缚。拉门，不开。一把新锁牢牢重叠在大门的上方。
心沉下去，呼吸变得沉重。我忽然充满绝望，再是怎样逃避，我们中间永远相距千里，艰难重重。我开口，声音嘶哑。我说，冬辰，我不能爱你……
绝望无助的哭，在苍茫寂寞的夜，孤独。
良久，他终于说：小雪，我爱你。记住……要幸福。
我挂了电话，没有听他说完。
心里在那一刻，忽然平静。
有人牵挂，只身天涯，也不孤独。
四 永远的，永远的，过去
我离开冬辰的第二个月，闪电结婚。新郎是韩宇。至少，他是爱我的。
结婚当天，收到冬辰的短信。他说：祝你，幸福快乐。我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也是流着泪的。
我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终于，全部都过去，所有的所有。
那天， 手机从手掌脱落，掉在地上，彻底的碎了。 |
发表于 2005-4-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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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9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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