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的妈妈在银行工作,因为多给客户一百元,而被罚了赔偿,并且额外扣了一百块工资。他说,妈妈为此流了两个晚上的眼泪,那个时候她的月工资只有一百二十块。
在他大概七岁的时候,爸爸买了人生里第一件有牌子的衬衣。花了不小的一笔钱,“但是爸爸笑得很开心,他站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地看着镜子里气宇轩昂的自己。”这些事情,让他意识到,“这些都是和钱有关系的,钱带来开心和伤心。”
今年作家富豪榜的焦点人物无疑是作家首富郭敬明,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鼎作家首富宝座。本次榜单发布后,众多网友争议最多的人物也是郭敬明,不少人还是拿着当年的抄袭事件说事,认为他的“第一”反映出社会诚信缺失。也有一些人认为,郭敬明的作品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它流行一阵就过去了,只是赚取一些中学生的眼泪!”
日前,这位中国作家首富接受了《怀尧访谈录》的独家专访,于是,我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郭敬明。
“如果书没人买,你什么都不是”
记者:今年除了主编杂志,你还推出了被媒体视为转型之作的《小时代》,这次你想突破什么?
郭敬明:每一本书我都想去做新鲜的东西,每一本书我都想要不一样的感觉,这一本我是希望给别人跨媒体的阅读感觉。
记者:能否解释下,什么是跨媒体的阅读感觉?
郭敬明:读者在看这部小说的时候,脑海里全部是电视剧的节奏和画面。我在描写的时候,也是按照电视剧的节奏来写,我甚至会把配乐都描写出来。大家看小说像看电视剧一样,听到这样的反馈还是很开心的。
记者:我曾经问过你,在和朋友相处时,最看中他们的什么品质,你说“努力和勤奋,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竭尽全力”,由人及己,说说你自己的理想。
郭敬明:关于写作的理想,我大部分都完成了:成为一个作家,出版自己的书,受到读者的喜爱。这些我大部分都做到了,可能没有做到的就是拿一个茅盾文学奖,我觉得那太遥远。如果谈到真正的理想,我希望在青春文学,或者是青春文化、青少年文化这一块,涉足的领域会越来越多,而不是郭敬明编了一本杂志而已。
记者:作家和商人中间,你偏向于哪种角色?
郭敬明:作家和商人我没有完全把它们对立起来,当书籍还摆在书店里贩卖,当书本背后依然标注着定价,作品就依然还是一种商品,商品只有被购买了,才具有价值。否则,标榜得再厉害的作品,失去了购买力,就什么都不是。
记者:我想听听你对作家的定义?
郭敬明:我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广泛意义上讲,出版了作品就是作家,但是如果狭义一点,我觉得真正优秀的作家,不应该只是昙花一现,他应该是有持久的影响力。
记者:在你看来认为这种持久影响力应该体现在哪些方面?
郭敬明:一个优秀,他的作品可以流传。包括他感染的人群应该是很庞大的。古往今来很多成功的作家,比如曹雪芹、鲁迅,他们都是这样。我要达到这个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只能期待,并未奢望我的作品在我死后还要怎么样。我只希望当我还在创作的时候,不要被这个社会遗忘,不要被读者所抛弃。
“我红了7年,你不要再忽视我”
记者:在做今年作家富豪榜的调查时,在武汉,一家图书发行公司的老总对我说,“郭敬明的影响力远超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对孩子们的影响比很多人想像得要大得多,而郭敬明的书中,消极的东西太多,包括怀孕、堕胎、自杀,这些都是他的小说因素,孩子们看了,肯定有负面影响。”对此你怎么看?
郭敬明:其实他还是不了解我的作品,他如果认真看就会发现,哪怕我写到堕胎,我都是把它当成一个悲剧,是反思式的。如果大家真正去看我的作品的话,其实我在80后作家中是最主旋律的,我永远在描写友情、爱情这种正面的、善良的、正义的力量。其中的一些悲剧色彩,也是梦被粉碎后的一种惋惜和心痛。其他80后作家中,描写性爱,吸毒,反叛,地下摇滚,逃学旷课不在少数。而我的小说里面,写到接吻就不得了了。但是随便一本成年作家的小说,你拿来看看,不可能只到牵手。
很多人批评我,写的东西太浅薄,没有人性的丑恶,没有批判意识,我可以写这种东西,我也感受过很多,我的心理远远超出同龄人,但是那种东西写出来是否好,是不是我的读者群可以承受得了,或者会不会改变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这个我会去考虑。很多时候,其实我是最无奈和尴尬的那个人。我想要去写很多东西,但很多东西我不能写。
记者:截至目前为止,很多文学界人士还不认为你的写作是文学创作。
郭敬明:我接触过的一些评论家,和一些老一辈的作家们,我有机会把我的书给他们看,他们看完之后,会觉得很厉害,有很闪光的地方。每个人都会有缺点,但是不会说这个不是文学。我现在红了七年,可能我红了十年,或者当我红了二十年之后,就请你不要再忽视这个现象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凭运气红二十年,我希望去坚持,当我红了这么多年之后,请你不要再忽视我。
“中国文学史避不开郭敬明”
记者:我注意到,面我对非议和指责你常常沉默以对,这是无能为力的表现,还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郭敬明:沉默其实是一种力量,因为你不需要辩解,你的存在,你的姿态,就是最好的一种回答。那天我跟一个评论家聊天,他是很关心我的一个人,对我特别好,看过我很多作品。他就跟我说,小四,你完全不用去理会当下的各种评价,他说当我们50年后,100年后,再来写中国文学史的时候,你在这10年里面创造的任何一项业绩是没有人可以毁灭的。只要有人写中国文学史,绝对避不开郭敬明三个字。
记者:你自己觉得你的书为什么卖得好?
郭敬明:人们有一个怪圈,就是从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这本书写得好看,他们会分析是不是出版社在炒作,或者他们包装得好,很偶然。但是,如果一个作家可以连续七年每年都红,换句话说,一个出版社如果有这么强的功力,只要去包装去炒作就可以,那么,就不会只有一个郭敬明,他们可以用同样的模式去复制另外一个人。
记者:被吸引的对象主要是青少年群体吗?
郭敬明:我目前写的生活大部分是这个群体,但是我自己也在成长,包括《小时代》,我身边很多很多的人,包括30多岁的,他们都在看,看得津津有味,他们跟我说写得很棒,所以我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就不再会去写小朋友看的东西,这种转变需要时间。媒体对我的期望值太高了,希望我一上来就达到某种高度。
“韩寒的杂文,还卖不过我公司的新人”
记者:你觉得在文坛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郭敬明:在文学这个圈子里面,我一定是边缘人物。在社会的认知度上面,当今的作家已经在公众的视野里处于边缘,因为公众大量关注的都是娱乐明星,或者商界首富,作家是在很边缘的一个地带,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又是作家里面最被关注的一个人,我是很主流的,但是在作家圈里面,我又变成了一个很边缘的一个人,所以其实还是很微妙,呵呵。
记者:有些纯文学作家,不会为了讨好读者而写作,但是你在创作过程中,会选择和读者互动,你觉得你是一个优秀的作家吗?
郭敬明:我觉得作家分两种,一种是探索内心和思想,这建立在作家本身具有很优秀的品质和思想。另外一种作家是希望写好一个故事,读者在看这个故事时,能体会到阅读的乐趣,我可能是后一种作家。
如果今天只有一万个人看我的书,我就非常随心所欲,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因为这一万个人是跟我臭味相投的。但是现在,如果我把一个阴暗的内心世界写出来,影响了中国的一代青少年,那是很恐惧的一件事情。中国现在很多人批判我的同时,他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没有郭敬明,他们的儿子这些时间和精力全部在打游戏,全部在看电视,全部在上网跟别人聊天。他可能看完我的书之后,他体会到了阅读的乐趣,他可能建立起了文学乐趣了,他会去看更好的,更伟大的作家们写的书,但是你需要把他引入这个行列中来,我甘愿做一个垫脚石,但是你就不要再批判我了,因为我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记者:你想做一个优秀出版人,现在公司的运作也游刃有余了,有没有想过推其他的作家?
郭敬明:其实落落和七堇年,他们的作品都可以卖到20多万册,韩寒的杂文也没有这个销量,我愿意培养比我年轻的人。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个工作狂人,狂到什么程度?
郭敬明:上个礼拜五,我飞出去,礼拜六在北京,做三个活动,礼拜天在保定,下午到晚上再回北京开一个会,开完会回到上海九点多,直接来公司加班加到12点,然后把工作带回家做,做到4点睡觉,早晨8点多起来,到外面跟别人去谈合作,前后谈了两拨人,回来之后又接受你的采访。这个专访做完,我有一个全公司一起开的会,开完之后还约了另外一个人谈事情,这差不多就是我平时的状态。特约撰稿 吴怀尧 (本文来源: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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