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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网情.网梦  

筝几乎没犹豫就打出了一串数字。
  张军:“好了,你该走了。太晚了我不放心。”
  筝:“你不送送我吗?”
  张军:“我会在这儿遥望天上的那轮明月。”
  筝:“出门在外,请多注意身体。”
  张军:“谢谢,我会的。SEE YOU !”
  筝:“SEE YOU !”
  关掉机子,筝往回走。路灯象点燃的繁星,延伸到很远很远。她望着空中蛾眉似的新月,想:他也走在回家的路上吗?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的。妈妈打来电话,问她招聘的事进展如何。筝说:“不怎么样!”妈妈说:“筝儿,不用担心,我和你爸说了,他已经给你联系了几家单位,都不错。等你回来,自己决定去哪儿。”
  筝说:“妈,我说过要靠自己!”
  妈妈笑了,说:“好吧,你自己闯闯也好,只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筝:“知道了妈。再见!”
  为自己的前途忙碌着。周未晚上,筝信步走出了校门。再有一个月,将告别这里的一切了,走向社会。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惜缘”网吧。
  打开QQ.这时张军的头像在跳。
  农夫:“我给你申请了一个伊妹儿。”
  农夫:“我在信箱中给你留了信。”
  筝打开了信箱——你轻轻地走了,一如你悄悄地来。挥一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
  茫茫人海,百万在线,“看谁在线上?”查找选中了你,能说这不是一种缘分?
  你的地址:明明是中国的古铜都铜陵,住址上偏要写无名小城。谜一样的你深深地吸引了我。中国铜文化的发源地,铜井炎炉鎬九天,赫如铸鼎荆山前。岁月漫漫,沧海桑田,那个地处长江中下游的江南小城,那个陌生的小城里同样陌生的你,网络让我嗅到了你青春的气息,相遇是一种美丽。从此我们开始成为网友。我们有时聊得很长很长,以至于我不敢设想:午夜,你走出网吧被黑暗所吞没。我是否只能是成为看风景的人了。谢了,在人生苦旅中你能以花示我,我会永远记住你。
  网络。虚拟与现实的综合体!我永远分不清,无法把握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以绝美的姿态与方式出现,教我无法接受更无法拒绝。你的出现是一个美丽错误。网上“看谁在线上”,查找的那一刻仿佛就注定了现在的结局。信息时代,人类的进步,但也是网络的悲哀!
  轻轻地你走了。风筝断了线?来日纵使繁星满天,亮过今晚月亮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筝被上面的文字感动了。
  又是周六,张军还没消息。宿舍的电话响过无数次,但都不是找她的,筝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贝和敏出去约会了,她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CD,方和其他几个女孩在看书。
  电话铃突然响起,方跑去接。
  “喂?你好!”
  “……”
  “请问你找谁?”
  “……”
  “筝?”
  筝从床上一跃而起,几步冲过去,抢过话筒问:“喂,哪位?”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筝的耳边响起:“是我,张军。”
  筝的心快跳出来了,这个陌生的声音让她等了仿佛一个世纪。
  张军:“你有时间吗?”
  筝:“有!我们没课!”
  张军:“那,一会儿网上见?”
  放下电话,筝小跑着来到惜缘网吧。找个位子坐下,急忙打开自己的号码。张军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军:“好快!”
  筝:“我是跑着来的!哎,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军:“昨晚十点才到家。”
  筝:“你现在在哪儿?”
  张军:“在家。”
  筝:“累吗?”
  张军:“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一切疲劳都烟消云散了。”
  筝不语。
  张军:“在北京,我总是爱看天上的月亮。”
  筝还是不语。
  张军:“我已成疯狂的海洋,而你是冷静的月亮,你明明在我心里,却高高地挂在天上。”
  筝完全陷入感情的沼泽里,不能自拔。
  张军:“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筝:“没有!”
  张军:“我写给你的E-MAIL收到了吗?”
  筝:“收到了。”
  张军:“我想送你一张贺卡,是关于爱情的,不知你愿不愿意接受?”
  筝:“愿意,只要是你给我的,不论什么我都接受!”
  张军:“你等着,我发到你信箱里。”
  一分钟以后,张军:“好了,可以看了。”
  筝打开信箱,发现一张名为“一角钱”的电子贺卡。卡中女孩问男孩:“你爱我吗?”男孩答:“爱!”女孩问:“你爱我有多少?”男孩答:“一角之多!”女孩问:“怎么才这么点?”男孩答:“一角=一分、二分、……、九分、十分。一角=十分,我爱你有十分,十分爱你!”动感的画面,火热的爱情对白,让筝呆住了。
  筝:“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张E卡,Thank you !”
  张军:“卡中的女孩是你,男孩是我。”
  筝不语。
  张军:“520!”
  筝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回答。忽听身边“嗤”的一声,有人笑出声来。筝回头一看,是郑——方的男朋友!他正意味深长地对她笑。筝象做贼被逮住了似的,慌忙打出一句:“对不起,我有事,再见!”便逃也似的离开网吧。
                 
  筝不知怎么回到宿舍的,脑子里很乱,只想着张军的表白和郑恶作剧似的笑。宿舍里的人都出去了,筝一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听CD嫌烦,看书静不下心来。她索性躺在床上,放纵自己的大脑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5:30,筝肚子饿的咕咕叫,想起连午饭都没吃,忙拿起饭盒去打晚饭。
  吃完饭,筝慢慢地走回宿舍。刚到门口,就听见方的声音:“哎,告诉你们一个特大新闻:筝网恋啦!”
  贝说:“怎么会?那么多帅哥向她进攻都没成功,她会网恋?”
  方说:“这个消息绝对可靠,我敢打赌!”
  没等方回答,筝推门走进去。屋内的空气立即凝固起来,大家的表情都僵僵的。筝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最后停在方的脸上。方尴尬地说:“筝,你回来啦?”
  筝说:“怎么不说了?接着说!我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有什么话当面说。”
  方不语。
  筝说:“我替你说吧,是郑告诉你的,对吧?”
  事到如今,方无路可退,便摆出吵架的姿势说:“对,是他告诉我的,你准备把我怎么样?”
  筝的家教中没有吵架这一条,对这种人她也懒得理。便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不怎么样,只觉得你们真的很相配。”心里却想:一样的爱嚼舌头,真是物以类聚。
  方却没听出筝的弦外之音,还以为她被自己的阵式唬住了,一脸得意地说:“那当然,人人都羡慕我们!”
                 
  过“五一”,学校放了十天假,校学生会组织去外地旅游,筝不想去,想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筝回了家。为了安静,她将自己关在卧室里,独自望着窗外发呆。四月梧桐芳菲尽,五月槐花始盛开。那一树的纯洁,让筝的眼睛湿湿的。妈妈察觉到女儿的变化,整天围着她问长问短。
  妈妈:“筝儿,怎么整天坐在家里,不出去玩?”
  筝:“不想去,没意思。”
  妈妈:“有什么事要和妈妈商量吗?”
  筝:“没有。”
  妈妈:“想什么呢?”
  筝:“没想什么。”
  妈妈一脸神秘地说:“告诉妈妈,是不是男孩子追你啦?”
  筝不耐烦地说:“没——有——!”
  妈妈:“不信!我女儿这么漂亮会没人追?”
  筝:“真的没有!”
  妈妈:“那你发什么呆呀?”
  筝:“我在想毕业后的问题,行了吧?”
  妈妈:“告诉过你不要你操心,你爸爸……”
  筝:“好了妈,我知道了。”
  妈妈:“那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筝:“妈,求你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妈妈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了。她想:女儿大了,有些事不愿和父母商量了,又一想:自己年轻时不也一样吗!
  日复一日,筝受着煎熬。为了试图忘记他,筝给自己制订了从早到晚的计划,将日程安排的满满的。看自已喜爱的诗词;逛商店买东西;看电视,听CD;甚至混在闲聊的人堆里。但大脑总有空闲下来的时候,她又会坠入思念的深渊。筝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爱上他了,而且不可救药。初恋的感觉是青涩的。
  她提起笔给张军写信:军哥,不知道跟你说什么,真的,只是觉得一种深深的孤独。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有一句话说“情到深处人孤独”,这是谁说的话?那么我又是爱上了谁?军哥,不会是你吧?不知道是谁博取了我忠心不渝的芳心。不会是你的军,怎么可能呢?知道它有多么的脆弱却还指望得到一点点希望吗?不可能的不可能,在天之际,那么遥远,遥远得我目光所不及,我思念所不及。唉!我怎么办呢?为什么注定是一个天生脆弱的女子,为什么注定一生为谁而伤心不已?那天,我在电脑上看了一本小说,是钟鲲的《言情》,我好久不看小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也好久没有流泪了。那天晚上一直把它看完,看了之后,却哭了一个晚上,为什么会是这样?也许我不是为小说上的爱情而哭,而是为自己而哭。军哥,为什么人有爱的时候会哭,没有爱的时候也会哭?
  军哥,你那么深,那么远,我看不清你,看不明你。
                 
  整天憋在家里,筝简直要发疯了,想见张军的愿望在她的心里不可遏止地疯长。已经9天了,她在家里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收拾东西,给爸妈留了张字条,就提前一天来到学校。
  宿舍里静静的,别人都还没来。筝独自躺在床上,不想吃饭也不想动,脑子里好象什么都在想,又好象什么也没想。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傍晚六点钟,筝起床。整整一天了,不能总这样,得吃点东西。懒得出门,她拿出一袋方便面。这时,电话铃响了。怀着复杂的心情,筝拿起听筒,过了一会儿才说:“喂?”
  对方不说话。筝问:“你好,哪位?”
  终于,那边传来哑哑的男中音:“是筝吗?”
  筝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说:“是我。”
  张军:“筝妹,这十几天你去哪儿了?”
  筝:“回家。”
  张军:“你还记得我吗?”
  筝:“不思量,自难忘。”
  张军:“筝妹,我想你!”
  筝不语,但眼泪已不自觉流下来。
  张军:“那天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一走就是十多天,没有一点消息,你知道这半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总是没人接,我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
  筝:“五一放假,我们都回家了。”
  张军:“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哪怕是在QQ上给我留言。好让我知道你在哪儿?过得好不好?我牵挂着你,放心不下你,你知道吗?”
  筝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张军:“筝妹,你想我吗?”
  筝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军哥,就“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张军在电话那边急急地问:“怎么啦?筝妹,别哭,谁欺负你了?”
  筝的头摇得象拔浪鼓,好半天才说:“没有人欺负我。只是,军哥,我真的好想你!这十多天来我没有一天忘记你,我的心好苦!”
  张军:“我也是,筝妹。”
  …………
  筝就这样开始了她的初恋。她变得活泼起来,而且快乐,幸福的笑写满她生动的脸。筝再也不怕别人的议论了,随他们说去吧,她只要张军的爱。从那以后,筝每天都抽出时间去惜缘网吧,和张军互诉衷肠;或者是在电话中听听彼此的声音,感觉在遥远的他乡有一颗心和自己的心一起跳动。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有一天,张军说:“筝妹,寄张照片让我看看。”
  筝:“可我没有你的地址呀!”
  张军:“把照片烤到软盘里再发到我的信箱去。”
  筝:“那你的呢?”
  张军:“我当然也得让你知道我长得什么样。”
  筝:“如果我不漂亮你会不会失望?”
  张军:“不会,因为我也不好看。”
  第二天,筝找出自己最满意的一张,发到张军的信箱里。同时,她也收到了张军的照片。筝第一眼看见时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我见过他!”
  张军:“筝妹,我怎么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你?”
  筝:“我也觉得见过你!”
  张军:“记得宝玉与黛玉初相识的情景吗?宝玉说这个妹妹我见过的。黛玉也想:怎的这样面善,倒好象在哪里见过!”
  筝:“那就是前生的缘了。”
  张军:“对,是那千年的缘让你我相识。”
  筝:“我一定让你失望了吧?”
  张军:“不,恰恰相反,你是一个绝代佳人,貌美如花。”
  筝:“军哥,花开堪折终须折。”
  张军:“筝妹,我要去看你。”
  筝:“什么时候?”
  张军:“星期日怎样?”
  筝:“好的。你来之前打电话告诉我时间,我去车站接你。”
  张军:“好的,再见,吻你!”
  筝的脸一红,娇嗔地骂一句“讨厌!”心里却甜甜的。
                 
  周六,筝逛遍了市里的各大商场和时装屋,最后选中了一件纯白色真丝连衣裙。立体的裁剪法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仿佛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裙子没有过多的装饰,她喜欢这种素素的款式,觉得过多的饰物是累赘,而且穿在身上会喧宾夺主。在鞋店,筝又买了一双白色高跟皮凉鞋。她要以绝美的姿态和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晚上,张军打来电话,告诉她:明天上午10点到。筝兴奋地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在设想着见到张军时的情景。
  第二天吃过早饭,筝就开始收拾。敏拿出巧克力和牛肉干给每个人一份。轮到筝的时候,她摇摇头,谢绝了。她的体内没有那么多空地方盛这些多余的热量和脂肪。方却毫不客气地接过去说:“人家要保持体形美。你也该学习学习,少吃为妙!”贝笑着打趣说:“敏再吃就变成年画上的阿福了!”众人都笑,敏却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伟就喜欢我长得胖。”
  筝也开玩笑说:“对,这叫相得益彰。”边说边穿好裙子和鞋。她把梳了多年的马尾辫散开,让它们象瀑布一样随意地倾泄在背后。雪白的连衣裙衬着乌黑的秀发,大家都看呆了。
  方惊叹:“哇,筝,你好靓哦!”
  筝自信地笑笑,将长发一甩,推门往外走。方问:“干什么去呀?”
  筝回头一笑,拉着长声说:“约一-会-”。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走出去。
  到了车站,还不到10点。筝买了一只冰淇淋,在人少的地方找张椅子坐下。每个人的目光都向她投过来。筝知道自己成了这个候车室的焦点,但她只需要一个人的注视,她等待着。
  火车终于到站了,筝站在出站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一张张面孔从她面前经过,都不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筝开始有些后悔,忘了问他穿什么衣服,也忘了告诉他自己穿的什么。正想着,一个高高个子,大大眼睛的男人向自己走来,深深的酒窝满溢着笑,定定地望着她。筝也望着他,几乎要窒息。两人越走越近,然后在距离一尺的地方站住,对方问:“筝?”筝低低的声音叫了声“军哥?”
                 
  筝提议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张军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筝羞怯地笑笑,低下头去。
  找了家情调茶吧,他们拣了墙角的位置对面坐下来。筝要了一杯冰镇可乐,张军要了一杯冰茶。筝的嘴里含着吸管,眼睛望着张军。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只是深情地笑。房间里飘荡着萨克斯的旋律,空灵的,千回百转。张军伸出手来握住筝的一只手,筝低下头想把手抽回,但张军握得紧紧的,让她无法挣脱。
  张军:“筝,你比照片上还要漂亮。照片上的你是平面的、静态的美。现在的你是立体的、动态的美。”
  筝不说话,仿佛所有的语言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张军:“怎么见了我倒不说话了?是不是我令你失望了?”
  筝忙摇头说“不不不”。然后一笑,又低下头去。
  张军提议:“我们到别处走走吧?我还没来过你们这座城市呢!”
  筝便和张军去了市内风景最美的天井湖公园。他们一起划船,在游乐场玩各种游戏。筝全没了最初的陌生矜持,又说又笑,快乐得象个孩子。在坐疯狂老鼠的时候,筝吓得大叫,闭着眼睛紧紧地依偎在张军的怀里。张军的双臂拥着她,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
  张军和筝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找了张椅子,俩人并排坐下来。张军的一只手环住筝的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火热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睛。筝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躲闪着,心理想拒绝他,却不能动。她垂下眼睑,一排密密长长的睫毛跳动着,在眼睛下方投下一排阴影。张军的目光移向她的唇。筝的双唇润润的,泛着粉红的光泽,象两片雨后的桃花,娇艳欲滴。张军俯下头去,他要拥有这两片桃花。筝的心里在喊“不!”,但她却没有一丝力气。看着逐渐向她靠近的双唇,筝的大脑一片空白。在相触的刹那,筝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便软在张军宽大的怀里。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走得最急的总是最美好的时光。张军走了,渐行渐远的火车把筝的心也带走了。
  一连几天,筝都没在网上见过张军,也没接到过他的电话。筝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然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离开这座象牙塔,步入社会的大舞台。筝考虑是否托父亲的关系分到张军所在的城市,她离不开他,她要和他白头到老。她和父母商量,父母坚决反对,原因是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绝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张军一直杳如黄鹤,筝后悔没向他要个电话号码。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无形的网。只要没课,筝整天泡在网吧,等待张军的出现。她觉得自己象一个溺水的人在等待救援。
  终于有一天,张军的头像变成了彩色,筝劈头就问:“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失踪了!”
  张军:“我去沈阳出差。”
  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张军:“工作太忙,没时间。”
  筝:“我不信,你撒谎!”
  张军:“找我有事?”
  筝感到他话里的陌生,但还是说:“张军,我们马上要毕业了,我想分到你们市去。”
  张军:“不好,绝对不行!”
  筝:“为什么不好?”
  张军:“这儿离你父母太远。再说人生地不熟,谁来照顾你?”
  筝:“你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要嫁给你!”
  张军:“这更不可能!”
  筝:“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了?”
  张军:“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事实上根本不可能。”
  筝:“为什么不可能?”
  张军:“因为我只能是一个永远的观花人。”
  筝:“什么意思?”
  这时农夫的头像忽然变成了灰色。
                 
  筝一连几天痴痴地坐在惜缘网吧的电脑前,等待着农夫的重现。她在回忆他们认识以来的一切。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不够温柔……
  筝只能给农夫发伊妹儿了。
                 
  张军:你的筝做错了什么?在此我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每条河流都切断,可以把每颗种子都掘起。如果你愿意,可以永不将你想起……军,是什么让我突然间变得伤感了?有一种痛一直痛到了指尖……也许不只是因为现在,是因为现在的伤感,引发了生命历程中更多的陈年往事,一直引领自己回到童年的第一滴眼泪……
  我已经不止一次让自己惊醒在雨夜里,一次次地默念:不求我的一生能延长到百年,但求生时美如夏花,死时美如秋叶……如今你给我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虽然是如此的短暂,瞬间即逝。也许你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一种心动,一如在街头偶被一个绝色的女子惊动了自己青春萌动的心。甚至曾可笑地在某个夜里为她彻夜不眠……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我不能认为这种爱不给我生命带来生动与感激。两道红色抹在了画布上,有一道因为原料不同,早早地褪色了,有一道却依然鲜艳欲滴,我能认为褪了色的那一道在它褪色之后就不是红色了吗?
  在当时,在曾经的岁月里,它也曾经红过!那也就是红色了!爱也是一样的,不是吗?即使有一天,曾经爱你的已经不再爱你,他已经远离你而去,但是你却不能认为 自己不曾爱过他,更不能否认他爱过自己!所以内心还是要感激他,可以怀念他,这是我对爱的宽容和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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