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银杏树（下）

海边的祈祷

（六）

　　花瓣雨要考四级，所以下次见面的时间该是12月份了。
　　在林夕的记忆中，是写完信后还有三个星期。
　　可是林夕的心境却变了，终于清醒了。
　　林夕渐渐的习惯于无言与孤单，学习的精力来了。

　　当然林夕偶尔也会想，如果花瓣雨收到自己的信会怎么想呢？
　　骂我自做多情？（这个对林夕来说太好了！）
　　会悄悄的有些不开心？（是这样的话，林夕也会伤心的呵）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

　　日子不急不慢，那一天就那样来了。

　　林夕：考得怎么样？
　　花瓣雨:呵呵不错了，如果我过不了，我们班过了的可能只有两个：）
　　林夕：你真自信呵考得不错就好呵：）
　　花瓣雨:你过得怎么样？这些天我不上线，网上有什么愉快事情吗？
　　林夕心中悄悄的想，我也不曾过多的后来上过线呀。
　　花瓣雨：喂!你掉了?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
　　林夕：不是的，我，我有一封信想给你。
　　花瓣雨： 是吗？：）我也有一封信要给你的：）我们下吧，十分钟后我们小树林里见面。
　　林夕：好的。：）

　　她会给我一封信？会是什么呢？直觉让林夕的心跳的好快。
　　见到花瓣雨了，这次见到是她是最开心的样子，人真的是为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活着，只要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精神就会大不一样的，看着花瓣雨的飞扬神采，林夕想着，可是自己呢？花瓣雨是不是已经看到林夕的忧伤了呢？

　　花瓣雨：林夕你要给我一封信？什么信？：）
　　林夕：你不是也要给我一封信吗？
　　花瓣雨：我们一起给吧，好不好，公平合理呵呵
　　林夕：好吧，不过现在谁给不要看，回到宿舍再看好不好？
　　这个主意林夕早想到了，如果她的信是柔情，自己可以早一些逃跑；如果她的信是告别，自己也可以掩饰伤感。重要的是，林夕不知道花瓣雨心中的想法，再说自己的信本身有些意外。（林夕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写那一封信）

　　我看见她给我的信有一个蓝色的信封，而我只是将信纸一折。
　　哇，这是废纸呀！是什么信？呵呵：）花瓣雨开玩笑的声音如同露珠一样湿润。她将信装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我要走了，等我得到四级一过的消息，就请你吃饭，上次我可是欠你一顿饭哦：）
　　花瓣雨的背影活泼了许多，林夕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的背影，可是现在自己的心情好无奈。
　　就在那一棵银杏树下，林夕打开了蓝色的信封，天空和信封一样是蓝色的忧伤。
　　林夕：
    谢谢你在我的青春岁月里出现并且陪我度过最难受的时光，真的谢谢你：）
    其实我是一个很另类的人，我好强、叛逆、随意、不安分、偏激、爱出分头、不冷静。我是一个很极端的人，有时很消极、很悲观。其实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和感受并不是可以在现实生活中想表露就可以表露出来的。很多时候感觉自己很无助、很无奈。
　　记得吗？我说过要你不要知道真实的花瓣雨，当你知道的时候，会对生活失望的要死。所以就在最美的时候，我想走远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真的好天真好可爱哦：）
　　找一个值得你在意的女孩，并且把这种心情专注于她身上吧！我祝你们幸福，真的。
　　信就致此。祝你开心、快乐、健康！
                                                   ~-~花瓣雨


　　一颗心终于解脱了，抬头看看天空，林夕毕竟有一丝苦笑。可是她自己说的真实的花瓣雨是倒底是什么样的呢？一个人坐在草地上，随手拾起草上的一种紫色野花，林夕觉得这朵小花如同一个破碎的梦。

（八）
　　林夕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上课吃饭睡觉。
　　偶尔想起花瓣雨也只有甜蜜的瞬间和开心的记忆了，迷失走远了。
　　每周四下午，林夕都是上机实践，有时候做会了，就在电脑上瞎折腾，本来在计算中心是不让乱玩的，那一天林夕却偷偷下载了QQ，一看花瓣雨也在。
　　我就随便打个招呼，做个鬼脸。
　　林夕：你的英语四级过了吗？不要忘记欠我一顿饭呀：）
　　花瓣雨：我想我可以彻底轻松了，我过了……
　　当时林夕不曾注意到花瓣雨的语气有什么异常，一听她过了，以为她正开心，就说自己在上课，把QQ关了。
　　晚上吃过饭，八点的样子，上自习的时候非常想去玩一会电脑。
　　一打开QQ，竟然有不少花瓣雨的留言。
　　花瓣雨：林夕你在不在？
　　花瓣雨：林夕我今天可以彻底放弃了，你知道吗？解脱的轻松？
　　花瓣雨：林夕你走了吗？我好想哭你知道吗？
　　再一仔细看，她依然在线，啊？
　　我意识到了什么，我立即开始给她说话：
　　林夕：你吃饭了吗？你一直在呀？ 你怎么了？
　　花瓣雨：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得到自己努力的一切，可是我今天终于知道自己不可以啊！
　　林夕：你吃了吗？你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快去吃饭，知道吗？女孩吃饭不认真，会不漂亮的
　　花瓣雨：我不想吃。吃了又能如何？呵呵，一样的无奈呀。
　　林夕：有什么悲伤总会过去的，你怎么了？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花瓣雨：林夕你相信有上帝的存在吗？
　　林夕：这个……
　　花瓣雨：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好想哭。
　　林夕：你就哭吧，只要感觉舒服些。
　　花瓣雨：嗯。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从小我都一直非常的要强，梦想成为作家，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从小学到中学都一直非常的优秀，我的语文老师相信我会考上北大的，在高中的时候，我遇上一个我喜欢的男孩，就算我的学习稍微受影响，可是依然是年级前三名！
　　林夕终于感觉她已经哭了，林夕知道她压抑许久的话在悄悄的打开。
　　花瓣雨：你说有上帝吗？为什么我在高考的英语考试中会忘记交听力的答题卡呢？整整二十分呀？我后来知道自己的英语听力全对的时候， 我一个人直哭了一晚上……
　　花瓣雨：当时我不知道时常会有的头晕就是我不祥命运的暗示，我今天终于知道上帝的意思了，我终于可以彻底放弃了。
　　林夕可以说些什么呢？他多么愿意这只是个故事，可是这就发生在了他的生活中，通过忧伤的眼睛看到了。
　　林夕：不要说放弃好吗？会有希望的。林夕突然觉得自己的语言是那样的贫乏。
　　花瓣雨：我喜欢的男孩上了南开大学，如果我有二十分话，我真的也可以上的，我为什么当时莫名的头晕呢？是不是有什么命运吗？
　　花瓣雨：我不想上师大，可是父亲母亲不同意，说是女孩家，再说师大在我们这里也算不错了，当时我不知道我早已有病了，只是她们不想告诉我，原来他们也为我在伤心……

　　啊？林夕的感觉天翻地覆。

　　花瓣雨：第一次你见到我失恋的时候，就是他给我打电话说他说他要好好学习了，当时我真的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是原来他早知道我有病，为了让我少受刺激他走远了……
　　花瓣雨：林夕你说上帝为什么不让我有任何一点点开心的事情？我的四级过了，可是有什么用呢？我最近一直不舒服，以为感冒了，可是点滴也不起作用，父亲来兰州看我的时候，我才隐约感觉到什么，他把药买上，就把瓶子上的药名和说明书撕了，我一吃，感觉就好多了，他告诉我，说是这不是什么大病，不过终生需要吃些药，林夕你说我还是小孩吗？呵！
　　我们班过四级的只有七个人，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愉快呢？

　　我终于明白事情的真实样子，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死一样的闷。
　　花瓣雨突然不说话了。
　　林夕：你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我会认真听的。
　　花瓣雨：说什么也不是了，在听歌。
　　林夕感觉一定会是那一首Nothing to lose,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再也不可能失去了。
　　学校的机房九点半要关门，时间到了。
　　林夕问花瓣雨一起回好不好？
　　花瓣雨原来今天不在学校，她在新时代网吧。
　　好吧，我给你打电话。林夕匆忙关了QQ。

　　回宿舍的路一如往日，可是林夕想到今夜的自己又将无眠。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一直在占线，女生宿舍的电话呀，在晚上总是热线，可是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可以专门是属于林夕的呢？

　　终于十一点钟接通电话了，对方的声音告诉林夕的耳朵：花瓣雨不曾回来，林夕的心中一震，那个女生告诉林夕：花瓣雨最近怪怪的，可能因为生什么病心情不太好，她父亲离开师大后，她就总去上通宵的网。

　　挂完电话后，林夕也冲出宿舍，想去上线，他忘记了给姐姐的保证他会好好学习。这时候大门已经关了，林夕出不去了。
　　路灯下的影子是那样的脆弱，脚步第一次感觉到青春的沉重。一阵风吹过，吹起午夜长街上的落叶，仰起头，在文明世界的天空里再找寻不到古老的流星。

　　林夕在凌晨三点回到宿舍。

　　第二天他不曾去上计算机原理。

　　他在早晨八点的时候给花瓣雨的宿舍打电话。
　　好一阵子电话通了，一个懒懒的声音，一定是花瓣雨了。
　　喂？
　　你是花瓣雨吗？我是林夕，你怎么样？ 不要想不开…………
　　就在林夕说话的时候，他听到对方已经挂机。

　　当林夕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一直不曾有人接。
　　林夕再打过去，电话里传出话务员的声音：对不起，拨叫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就这样，林夕呆呆的听了一早上话务员小姐温柔的声音。

（十）
　　又一种迷惘，又一种心碎，非常具体的将林夕围困。
　　好多次中午把电话打过去，说是花瓣雨现在中午不回宿舍休息。
　　晚上打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在占线。如果通了花瓣雨也不在。
　　林夕也曾想着去网吧上通宵，可是静下心一想：就算遇上花瓣雨了，又能怎么样？他可以为她做些什么呢？一个对自身好无把握的男孩，可以给一个同样忧伤无奈的女孩以什么呢？除了安慰与问候的话语？问题是，这样的话语有价值吗？如果有，价值有多大？

　　记得非常清楚的是，花瓣雨的两次留言。
　　第一次她说：哈哈，我中午一个人偷偷呆在图书馆里看看《本草纲目》，好好玩：）
　　中午她会在图书馆里吗？林夕到现在也不清楚。
　　第二次她说：林夕，请你再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吗？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我和你认识于QQ，也止于QQ，你只是我的网友，请你不要影响我的声誉。

　　林夕就在电脑前冰冰的呆住了。
　　花瓣雨你现在好吗？你可以感觉我对你的祈祷吗？不止一次在林夕的心中这样的回荡。


　　又一个周五，又一个心情疲惫的午后，几乎和花瓣雨的故事都发生在周五。林夕再一次坐在图书馆里看书，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是呆呆的写写算算。
　　心中偶尔想起和花瓣雨的点滴，好累。
　　闭上眼睛一仰头靠在椅子上，好累。

　　喂！！！林夕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手掌在林夕的眼前晃来晃去，一回头，是花瓣雨。
　　啊？林夕有些不相信她会来找他。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呀？吃饭了吗？都五点了，快去吃饭吧，我欠你一顿饭。呵呵！
　　好的。林夕提着袋子和花瓣雨走了出来。

　　站在阳光下的花瓣雨不是林夕想象中悲伤的狼狈样子。她依然和往日一样的靓。还是花瓣雨自己说的，人的真实感受是不可以想表露就可以表露的？林夕不知道。林夕注意到花瓣雨今天化了淡妆。林夕觉察到花瓣雨今天的话非常的多，不过是说些这几天天气之类的话。生活教会了她隐藏自己的本领，林夕也说些话语，只是不敢问她是什么病，生活中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违心呢？花瓣雨你知道吗？林夕心中现在想说和想听都不是无关痛痒的话啊！

　　走着走着，出了师大正门，往右一转，遇到了一家饭馆，叫做未名小火锅的，花瓣雨进去了，林夕意识到花瓣雨今天早有打算，我不想让她多花钱，抢在他前面向老板要了两碗鸡丝面。

　　你知道我爱吃面吗？就要了，不过她也感觉到林夕的用意，就不说什么坐下了。
　　他们迎面坐下，谁也无法躲闪谁的眼睛。
　　林夕看到花瓣雨眼底的悲伤。林夕看到花瓣雨洁白的脸如同洁白的心灵。林夕看到花瓣雨红红的唇如同红红的青春。林夕看到花瓣雨也在看着自己，她看到什么了？是无奈？是泪水过后的脆弱？是少年锐气不再的忧郁？

　　就在注视的过程中花瓣雨依然在说些闲话，告诉林夕她是天水的女生，天水有什么好玩的之类。林夕突然打断了。
　　花瓣雨，你的病现在好了吗？
　　死一样的沉默，林夕意识到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花瓣雨低下了头，再次仰头的时候将头发一甩，笑着说：反正这四年上大学的时间里是死不了的：）我们今天可以不说这些吗？
　　好的，林夕同意了。

　　你看我的信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花瓣雨问林夕。
　　觉得你写的挺好的，我收到你的信真是非常的开心！林夕再一次违心的说话。他忘记不了当时划过心底的失落。
　　可是我对你写给我的信有些意外，你说我有什么地方伤害了你的自尊么？你怎么想要回避我？你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林夕的心中有一种温暖的潮水在流动，心中悄悄的说：谢谢你呵！原来你在心中也期待让我说声你美丽呵！不知道你有病的时候我的悲伤不可以告诉你，现在肯定不可以告诉你了。

　　我挺好的，不是什么大事了，林夕的笑容出现了。
　　你不要哄我，我感觉你有什么无奈的事情，如果你可以让我体验让人信任的感动，就告诉我。
　　林夕的鼻子酸酸的，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只有一些鼻子酸的时刻呢？林夕通过忧郁的眼神看着花瓣雨，他的心底闪过曾经问过天使的问题：为什么不可以让林夕是一个王子呢？ 为什么不可以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去给一个无助的女孩以安全感呢？
　　你是不是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找银杏树？
　　是呀，和你有什么重要的关系吗？
　　我父亲有高血压所以……
　　所以是不是泡银杏叶当茶喝，可以降压？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告诉你，我最近在图书馆里看《本草纲目》吗？

　　林夕和花瓣雨一起笑了，但每个人的眼睛里有一种淡淡的迷惘。

　　这时候饭馆里播放一首歌，是孙燕姿的。
　　林夕和花瓣雨都觉得不错，不再说什么，听起了歌。

　　…………
　　天黑黑 雨欲落 天黑黑 黑黑
　　离开小时侯 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 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 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 还有这样的歌
　　…………………………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美好单纯的小幸福

　　天黑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 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 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 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 好想回家去
　　……………………


　　吃饭出来，夕阳照在脸上暖暖的。花瓣雨的话多了许多。
　　林夕你吃饱了吗？可是我不曾吃饱，都怪你，我现在好想吃苹果。
　　可是现在不是卖苹果的季节呀！
　　她突然看着林夕，笑着说，林夕你的脸现在红红的真像一个红苹果……
　　我愣了一下，血液的温度让自己也看了一眼花瓣雨。
　　是的，花瓣雨的脸在夕阳下也红红的，更像一个红苹果。

　　这时候，街道上的人群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广播里又开始了历史的声音，宣言、正义、人道、民主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唠唠叨叨。这时候不会有人注意到，世界上有过一个关于红苹果的瞬间。
　　林夕，你有这样的感受吗？历史是不会在意我们每一个平凡人的，花瓣雨再一次注视林夕。
　　是的，历史对于细节忽略不计。每一个人就那样身不由已。林夕突然想哭。


　　再一次来到小树林，林夕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和花瓣雨最后的见面了，饭吃过了，电影看了，四级过了，真实知道了，……可能所有的美丽都只是一种过程，美丽不需要结局，正如河流不需要归宿，可是美丽注定要有一个结局，正如所有的河流都要归入大海让自己沉淀。美丽的结局的客观存在正如大海的客观存在一样，宣告着美丽的升华，同时也宣告着美丽的永远消失和永远被扼杀。

　　林夕感觉到这些的时候，内心深处悄悄响起张柏芝的悲伤歌声，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为什么要给开心要有一个结局呢？林夕的眼睛放肆的注视着花瓣雨。他的鼻子再一次酸酸的，只这一会，他的鼻子酸过多少次呢？

　　林夕去摘些银杏叶吧，花瓣雨的声音和泉水一样清澈和露珠一样湿润。她的眼睛仿佛想要望穿什么似的盯着无言的天空。
　　终于，他们不再有什么言语。
　　她打开她的包，取出一个塑料袋子，将银杏叶装进去。

　　我走了。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走的时候就只有这三个字。
　　今天也只这三个字。
　　第一次她头也不回，而这一次，她回头了呵！

　　林夕的心灵快要炸了，可是就是没有水可以让他平息心中的火。
　　林夕想要飞过去阻止她远去的脚步，可是他一步路走不动。
　　林夕想要告诉花瓣雨他梦境的深处，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夕的眼睛呆呆的盯着远去的影子，可是泪水已经模糊了美丽。

　　这时候淡淡的夜已经来临，这时候湛蓝的天空已经有忧伤的星星为一夜无眠的人守候。
　　靠在银杏树上，林夕的眼睛成了一颗忧伤的星星。
　　心灵深处的音乐再一次响起。泪水不可阻挡的就这样来临了。
　　花瓣雨。花瓣雨。花瓣雨。花瓣雨。花瓣雨。花瓣雨。
　　林夕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念一个名字。


　　一样古老的银杏树下，林夕认识了花瓣雨。一样无言的银杏树下，花瓣雨无法挽留。
　　一样淡淡的风吹过，银杏树以千年不变的沧桑看着林夕流泪的眼睛。
　　一样的夜色，一样的幽香。呆呆的坐下来，双手合一，点亮一处心香，焚尽心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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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ind：此消息由可以哭吗？在04-27　17:23:16做过手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