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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2-9-14 00:05
| 只看该作者
像水一样的碎
(一)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一颗漂泊的心。
也有人说,每一个生命总有不安定的灵魂。
当都市渐渐的磨平我骄傲的风骨的时候,远方总有些神秘的东西吸引着我,近处总有一些被我忽视的细节,生命中最浪漫的片段,最堪回味的点滴都在那风尘仆仆的进行中。
这个世界是色彩斑斓的。森林的绿,戈壁的黄,雪原的白,大海的蓝,这些不仅是颜色,更是生命。如果失去了任何的一种,自然的颜色也会蒙上一层冰冷的灰。我是这些色彩的捕捉者也是记录者,是与自然融合起来的,我们一起鲜艳,一起灰暗,或许我手上的调色盘能够使这些颜色看上去更鲜艳,但也可能抹上黑暗,手中的画笔是谁赐予我的呢?
(二)
车尔尼雪夫曾写到:水,由于它的灿烂透明,它的淡青色的光辉而令人迷恋,水把周围的一切如画的反映出来,把这一切委曲的摇曳着,我们看到的水是第一流的写生家。
我想我是喜欢海的,就像我曾以为我喜欢蓝色。大海以其无限的蔚蓝让我向往。她深不可测,变化多端。时而静谧,时而狂燥,时而柔美,时而刚猛。
后来,我发现,我迷上的只是水。
水本无色透明。清澈,晶莹,多采。我喜欢透明的颜色,宁静的水,缓缓流淌的是一种似水的记忆。
春天开花,夏天成长,秋天结果,冬天凋零。
一年年这样过去,一段段回忆在心里。
这些回忆加起来就是一个人的生活。
其实,万物也有记忆。
树木年年长高,用年轮记住自己的岁月。
石头日渐班驳,用伤痕记载自己的历史。
我的历史刻在那孤寂的三生石上。
(三)
我一直喜欢日剧。没有韩剧太多复杂的故事情节和商业十足的味道,没有帅男靓女晃的我头晕目眩。日剧多了份人情味。多了份激情与真诚,朴实无华的风格,激荡人心的语言一次次流淌过我心中,像篝火般燃烧着我尚未衰老的激情。我不漂亮,和日剧中的人一样,感性,甜蜜,陶醉,在它们的光线中膨胀,在放松的喜悦中感觉温暖。
印象最深的是<<青春之路>>。也许关于爱情可以让人久久回味,但亲情,或其他更重要的更能侵入脆弱的灵魂。
中间很多故事足以感动着我这个一路成长逐渐坚硬起来的坚定和平和的心。但使我咬破嘴唇也无法忍住泪水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一个天分并不被看好的孩子,在参加全国绘画比赛时交上了一幅令人费解的画:粉红的大海,蓝色的树木,绿色的太阳。。。。。。这张奇怪的画让心理医生都以为孩子是精神有问题。当医生在和老师谈论此事却让路过的孩子无意听到,孩子夺过画,飞一般逃走了。
当老师在湖边找到孩子的时候,已是星光点点。孩子将画扔向湖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老师冲孩子喊了声:你太小看老师了。说完,跳近已结了层薄冰的湖中将画拣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擦干。孩子终于忍不住扑向老师的胸膛。哭泣,低低的哭泣。
孩子向老师说起那幅画。孩子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在那张全家福上妈妈穿着粉红色的衣服,她想象中的妈妈就像大海一样慈祥包容。妈妈喜欢的蓝色,妈妈给他织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毛衣是绿色的,对妈妈,他只知道这些。10岁的孩子多么希望像其他的孩子一样也有妈****在睡觉的时候唱着摇篮曲,能吃到妈妈做的便当。即使什么也没有,只要有妈****溺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味道。
(四)
此情此景,我和孩子的心一样被深深触疼着。我想起了我10岁的时候。
那个晚上,父母又吵架了,妈妈一气之下摔门而去。家中的气氛冷清,恐怖。我蜷着身子躺在床上。看月亮发出蓝色的光。冷酷无情。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妈妈,回来,我好怕。不知道我是怎样睡着的,只记得枕边都是我无助的痛。
那时候我留着又粗又黑的辫子。早上起床,我依旧坐着等妈妈给我梳头发,不耐烦的听妈妈提醒我路上要小心。然,这次我却没有听到我熟悉的声音,没有闻到我熟悉的味道。
我呆呆的做了一个上午,我无法处理长到小腿的头发。后来,我知道等不到妈妈给我梳头发了,我迈着忧伤里却透着异常坚定的步子去剪到长发。当我带着一个男孩头进家门的时候,爸爸呆住了,我永远记得那眼神。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我恨他。
后来,当妈妈被爸爸接回来一直到今天,妈妈都再也没有为我梳过头发,因为从那天我就告诉自己,不再留长发,我要坚强。如果此生遇到某人,也许我会忘记往日刻骨的痛。缘尽了,剪去情丝。断发如断情。如果你遇上一个肯为你留守的人,你怎会舍得让她在伤与痛颤抖。头发如同感情,是柔韧,是耐心,是水一样的柔弱,却可以随形而变又无处不能渗透。
(五)
曾经的我苦苦追寻幸福的模样。不断的问啊,不断的感受。但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走在爱与恨,欢乐与痛苦,骄傲与自卑,泪水与微笑的不甘寂寞的边缘人。
风能够带走我的伤痛。
那晚,静静的躺在宿舍,一切都是那样宁静。忽然起风了,很大的风。似乎飘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风铃声。我纳闷,问其他人,原来阳台上一直挂着一只风铃,由于没有了风,它就只好委屈的在那里,以至于快被我们遗忘了,那悦耳的声音沁如我的心扉。那风铃是前不久死去的舍友的。是她在天堂里寂寞了吧,还是怕我们将她忘记了?让风铃送来对我们的思念?
静静的,谁也不说话,任那风铃轻轻的低诉,风和铃碰撞出的火花敲打着我的心。我就像挂在屋角的风铃。只有风,才能使我奏出优美的乐章。
没有风,我是寂寥的。
有风的日子,我散落了长发,飘散我的记忆。我站在高高的塬上,我要大声呼喊,我要在风中将天空的忧愁喊下来。
(六)
生活的背景是一堵墙,我们习惯了,靠在墙上。墙上有吸盘,我们被吸住,贴在上面,慢慢的延伸自己。
我只是岁月侮辱的一个象征。
当我发现生命中不再有感动的时候,我会选择远离。在自然母亲的怀抱里找寻最原始的安抚。我是注定要去流浪的。不要去惊醒藏在我心中的幽灵:那遥远的目的。也许它会是我害怕。我要去哪里?谁能够帮助我呢?让我走吧,如果过去的一切事情使我惶惶不安,我怎能往前走去。照我影,载我心,带我走。
真正的我,无法撒谎。我感受一切,经历过一切,过于强烈和完美,另人深信不疑。
我的记忆说出真情,我的嘴角微笑。
而我的唇寂静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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