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

紫铃儿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问此生何似，恰似一浮萍。”这句话是晓烟无意中听来的，深的她的心。晓烟的身世并不飘零，小姑娘是霍家唯一的血脉，奶奶的掌上明珠。霍家到了晓烟这一代，不得不说是人丁稀少，家中大大小小不过奶奶、爸爸、晓烟和古稀的太太。妈妈在晓烟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远嫁他乡，模样估计晓烟已经忘了很多。
六岁，母亲风尘仆仆从夫家赶来，晓烟正在和表姐弄月在河边玩。太阳在西边，像一只坏了的蛋黄，粘粘的把颜色撒了半个天空。“晓烟。”母亲的声音梗在喉咙口，晓烟回头，母亲推着一辆单车，衣服被风吹了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的心里难过。弄月的反应很快，拉着晓烟的手，说：“走。”两个人跑开了。那天晚上，晓烟偷偷哭了。
高考结束，母亲偷偷给晓烟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父亲给母亲的，他只给前妻姐姐家的电话，晓烟在姑姑家。电话铃响了，弄月接的，是一个畏畏缩缩女人的声音，那一刻她的心软了一下。一分钟后，晓烟捂着电话，招呼弄月：“叫我吃饭。”事后，弄月想了想，对晓烟说：“对她好一点吧，毕竟是****。”晓烟没有表情。那天晚上，她又哭了。晓烟想起三岁那天晚上，妈妈出去偷情，自己醒了寻找妈妈的怀抱，光着脚，在深秋的晚上独自穿过马路，那天的车灯又大又刺眼，蹲在妈妈情人家门口，门很高很高，那个男人很凶很凶。晓烟记得，那一天，自己也哭了。
情人节恰好是晓烟的生日，她和弄月一块逛街。晓烟着红，弄月着兰，两个人晚上躲到酒吧歇脚。弄月仿佛会变魔法，一只蛋糕从天而降。奶奶回乡下，爸爸在外地，晓烟也差点忘了自己的生日。弄月把刀子递给晓烟：“生日快乐。”晓烟那一刻真的很开心：“姐姐。”弄月甩了甩头发，岔开话题：“今天要不要找几个傻瓜替我们付酒帐。”灯光下，弄月眼波婉转，晓烟挑了挑眉毛，姐妹俩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