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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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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2-8-23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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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爱情
那天,不知怎的,她和我说起了爱情。
小时候,她说,真以为爱情就象童话里说的那样──王子和公主结了婚,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后来,在蓝球场边,她喜欢看一个高个子的前锋打球,觉得他很帅,包括那灿烂的笑容、黑黑的面庞、那雪白的牙齿。她看着他,心中有许多梦想,其实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那时候,她以为是爱情。
风花雪月的诗酒年少,有一个忧郁的少年写很多的诗给她,读不太懂,却明白那眼神。她也爱听晚自习后,宿舍窗下那伴着吉它的歌声。于是也有了风中的放歌,也有了雨中的散步,也有了关于山和海的相约与承诺,却终于有一天,他和她分了手。她想她以后再也不会爱谁了。
下夜班后她总是犯愁,眼见着同事被男友一个个接走,独自走吧,真不安全,偶而与人结伴吧,又不喜欢那“电灯泡”的滋味。那时候她想起了爱情。只要,夜路上有个人相伴,只要在沟坎处有个人相搀,她就会觉得安全与温暖。后来,雨夜里,果真有人为她撑一把伞,她的心中,不知为何,仍是淡。
顺理成章地,她和他结了婚。也有柔情蜜意,也有吵吵闹闹。喜欢他吃饭时那种幸福的表情,喜欢他看她那陶醉的神情,却常常被忽略。男人嘛,总是心粗,她知道,可心中总还是有点不甘。有了孩子,全身心扑在孩子身上,不觉中冷落了他。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烟抽得多了些,家务也做得多一些。粗手笨脚的活,她看不惯,还是自己动手。干得多了,就难免有些唠叨。他看看她不说话。自己是越说越觉得委屈,竟掉了泪,他伸手拥住他,擦她的泪。
已为人妻为人母的她,总抛不开那些浪漫的念头,很想哪个纪念日,能收到一束他送的花;很想哪一个晚上,能与他一起望望星空;很想哪一次心里难过,能听到他软语温存。这些想法也并不算奢侈吧?却总是一次次地落了空,关于爱情,她灰了心。
柴米夫妻就柴米夫妻吧,相依相伴自有另一种乐趣。有时候手牵手去菜场,翠绿深红的菜蔬自有别一种滋味。他比她还疼女儿,夜里总要起身去给孩子盖好被子,回来时,顺手把她的被角掖掖好。又有一次,听他对人说,他有两个女儿──言语之间,竟也把她当孩子一般的疼爱。一刹那间,眼睛变得湿湿的。
渐渐老了,他们都不提爱情。吃甘蔗时,他总是替她削好皮,把外面硬的部分咬掉,留下最甜的芯给她──他知道她不嫌弃,他知道她心中欢喜。除夕家宴,他举杯和她碰碰,说祝白头偕老,女儿笑他说得肉麻,她听着,说不出话来。
还是,不说。后来,她就想,她已明白爱情了,她所拥有的,比所有的故事都琐碎,却也比所有的梦想都美丽。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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