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2月14，退役球星的故事 [作者：AEON]　　

如果我还有一天寿命，
那天我要做你的男友。
我还有一天的命吗？
没有。

所以，很可惜。
我今生仍然不是你的男友。

如果我有翅膀，
我要从天堂飞下来看你。
我有翅膀吗？
没有
所以，很遗憾。
我从此无法再看到你。

如果把整个浴缸的水倒出
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

整个浴缸的水全部倒得出吗？
可以。
所以，是的。
我爱你...

我的牙还继续疼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略微疼痛的脑门里突如其来冒出了这段熟悉的话。

回到家，我手上依然没有篮球。我买了一袋橙子回来。加一杯可乐，当是晚餐。

往外看去，天色灰蒙。不自觉想起生命己不为我能主宰。想笑。也许下一秒会死，可前一秒不能放弃。能拖多久就多久投降。能拖多久？

关上窗。以免感冒。

开机上网。习惯性开了红色小灯，习惯性等她。也习惯性一天吃三次药。

前几天在告诉阿明我的病，他呆了半天不肯相信。我送他一些平常笑容。之后他不肯喝我杯中的酒。接受自己才能接受他的恐惧，加上道歉。我不想让他恐惧，那是我十多年的朋友。我己没有太多感觉，现在看到他担心的脸，倒是后悔告诉他。

十多年的朋友，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恐惧，但我不意外。因为在我脑海里已经装不下他异样的表情，我的记忆里只有过去球场上舞弄篮球的身影和远隔万里的一位女友。

但我不能再碰篮球了。

开着电脑，先看信。我的朋友，她的信是固定的。一天一次。我己成为她私人感情的寄存处。以后她不会记得这些零碎情绪，一些苦恼，一些攸然，可我记得。她灰色我灰色，她快乐我快乐。我不挑剔什么。没有篮球的日子，我感谢网络，这样我感觉和她好近。生活会因为网络而飘忽。又在茫然中看到路的尽头。就象"健康"和"死亡"四个字，我有需要去辩别？可我这么想了。可怜兮兮，矛盾。

她曾经和我在同个城市。也许每天我走出篮球馆到家的路上就能和她擦间而过。看看那些拥挤的街道，等待烦燥的人群，在车辆间迈不动大步骑车的女孩，我总会以为某个是她。某个永远在我心灵最深处的女孩。我又在胡思乱想。不想她在人群中拥挤，那很寂寞。而我的寂寞，只有在少量的酒精和烟圈中，带着不想带的眼泪，去了解。去后悔一些起因。

我喜欢夜半半仰在沙发上看录象，我每场比赛的篮球录象。屏幕上有我踏在球场上的影子，还有熟悉的球迷呐喊。加上一杯暖昧咖啡。缓缓吸吮。

这些我已经失去了，只有沉浸在回味中。但那是苦涩的。

笑与不笑之间我会想怎么没人与我一起暖脚？没人叫我去吃一碗冒热气的汤圆，亲爱的你可以睡觉了？我可以这么想。可不能再找人分享。尽管我有活着的勇气。有点孤独，这时我狠狠想她。

QQ上，她的头像亮了。我在放很吵的音乐。有人歇斯底里的吼，有狂乱鼓声，有钢琴带来突然柔软。

她没有面孔，没有声音。我看着她在空白黑字间自由跳舞，这份别人的放肆，陌生而安全。

我可以依赖？我问。

她回个问号。

依赖你活着。我说。

她沉默。许久后告诉我她坐公车时看到二月的梧桐树枝千疮百孔，突兀擦着玻璃，象生活，毫无预知的被接受。象这段时间亲情友情事业所带给她的痛苦。

我觉得，更象失去篮球，无法拥有她的我。

哦。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冰凉跳动，可没法穿越空间拭干她的泪。

她喜欢在人群中延直线前行。什么也不管，直直地走。我试着做，以前在球场上，我选择直线，这让我和篮框很近。在路上，我选择一条直线，走。路人大多让过。也有撞上来的，说声对不起。最后我僵立在一根电线杆前面。不可以什么也不管。现实有太多阻挠。

她说回忆象杯Cappuccino（牛奶咖啡），滚烫着在口中滑落。我说回忆象酒瓶里的柠檬片，只有仰头喝，味道才作回涌。可没人会去取它出来。她习惯在睡前喝咖啡。于是我一边和她聊，一边喝牛奶咖啡。我们一起喝。

2月10日，我四处去找BEYOND的CD，她说BEYOND的歌是午夜咖啡，让人清醒。我需要清醒。她说喜欢我，我们认识也近三年，喜欢似乎是应该的事，但她对我的喜欢太模糊，就如她依赖我这块浮木。我忧虑中仍激动于这种被喜欢，这种暖暖。

她说要我回去一趟，我说球赛太多我们不可能见面。她不信。她不断说我们一年没见面，该见面了。我不断找借口。这时我很累。

宝贝，我梦里都想见你，你是我混沌中的影子，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生命，虽然只是短暂的生命。你是我最真切活着的希望。我可以为你平复以往的莫大恐惧，包括痛哭。我爱你，可不能见你。我对着电脑傻笑，往嘴里塞不变颜色的药丸，直到它们变苦。再喝着开水把一大堆不可能的肉麻话咽下。

她说2月14日见面，她在信里只打了这么一句。迄今为止我收到最为简洁的信。让我痛苦幸福又幸福痛苦。我不能集中注意力作任何事。我走在街上买下小男孩手中全部的红玫瑰。骑车时我用一只手抓着开，摔了，腿伤得不严重。可我变得软弱，从未有过的软弱。

我真的踏上了飞机场，带着残破的玫瑰，我又回到了曾经与她相识的城市，我和她的故乡。

2月13日，四周充斥着情人节，这讽刺的既将浪漫。

我回到了曾经依赖过的家。我从背包里拿出玫瑰，它们大多残破了，可好漂亮。我不敢上网。可知道她在等我，她知道我会回来的。我混乱中深深恐惧。久违的恐惧。下一秒可能死亡，而我不可能被爱。我没得争取，既使会让她下一秒快乐，再下一秒也快乐，我自信有这点能耐，球场上我做到了。只是对命没有。

2月14日，0：32，己是情人节，没有情人的她，要快乐。

我紧张万分的看信箱，她说晚上六点半"乌山咖啡馆"见，她订了七号桌，她会一直等我。我不能动弹，如果心跳能打破动弹。

18：10，我从机车玻璃里看自己苍白的脸，深陷眼睛。我在"乌山咖啡馆"附近不停地转圈，我很疲倦。我会去见她。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

推开门，我看到她坐在落地窗的一角，对我浅浅微笑，眼波流转，闪过可能是以往不悦，也可能是对我的该死憧憬。我送她一盒巨大心形巧克力，上面还镶着一颗袖珍的39型巧克力，再加上一支残破玫瑰。我顾不得她诧异，我只是试图让她了解。她送我一瓶海蓝香水。

我们缓缓聊天，她言行充满生动矛盾，我有太多被吸引和好奇。我强烈喜欢又面无表情。如果我有多些力气我愿耗尽去延续。我只能冷淡对她，对我爱的，对她，对以往点点滴滴。

饭后我们在街上走，我的腿有些僵硬。我感觉疲倦。

我看着她笑，巴不得时间停止，又纵容我和她的一切。人群穿梭，我只看到她笑，明艳而美好。她手中玫瑰残破，可美好。

我往下倒。

宝贝，我爱你。我说。

我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到恐慌，只有微笑。

宝贝，忘记这短暂，要快乐。
宝贝，黑暗中，我又触到一片二月梧桐。

（本文纯属虚构）

作者心语：我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喝酒。也许是我不停的努力和付出也无法令她感受到温暖和幸福，也许是我又一次承受无爱的绝望，也许是因为她正经历学业、友情、亲情的痛苦和危机，我感觉一切都已经不是蓝色似的迷人而只是黑色。于是当时的我虚构了这篇有爱有情的文章。虽然象是悲剧，但至少在文章里我们是相爱的。假如面对生与爱的选择的话，我令可选择她爱我……

收藏分享评分开心人人

回复引用人人网开心网

订阅 TOP

mikewo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