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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在南风看的好文章
终于给发上来了~~
高兴中...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呢~~
期待.....

接下去还会发些更好的帖子....

如果你很开朗的话
估计不会喜欢这些文章
不过还是希望大家以后有空多来看看
过期会很努力的~~
茹綶伱能到我訫裡, 伱⒈錠會流淚;. 铟為裡緬全寔 伱給嘚傷悲... 茹綶我到伱訫裡,我吔會流淚... 絪為裡緬 全寔伱嘚無所谓..
-----那个夏天不再来


[后纯情年代]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一场夏季里的暗恋,它就如同青春里的一朵栀子,盛放时浓郁奔放,而季节一过,便将凋落枝头,辗落成泥,再无声息。仿佛不过梦一场,再醒来时已是斗转星移,四季更迭。

夏天快开始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他叫许文强。

我想我们校长在年轻的时候一定和栀子花有着不解之缘,所以才会把整个校园有土的地方都种上栀子花,夏天来的时候满校园浓郁的花香常常让我昏头转向,于是我本来明明是要去教学楼的,可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走到了葡萄架下。

葡萄架的尽头,葱郁的爬山虎如同揉碎的绿色汁液沁染在红砖教学楼的缝罅之间,在这样安静透明的大背景下,许文强穿着天蓝色的牛仔衣倚在葡萄藤缠绕的白色罗马柱旁,他的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葡萄叶子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距离很远,我看不清他的眼,可我却感觉到自己脸上持续上升的温度,一直萦绕到耳根后边。

1997年的夏天,栀子花弥漫的季节,我很可笑的迷恋上和牛仔有关的一切东西,牛仔衬衫牛仔短裤牛仔包包牛仔护腕。苏卡卡说一切情结的背后必有心结纠缠,解铃人还需系铃人,林蓝你定是看上了哪家小子,才落到这般六神无主的田地。

那时苏卡卡端着了然与胸的神态,套着五彩蕾丝袜子在我的大床上爬来爬去,如同一条斑斓水蛇在翻涌。我看着苏卡卡发育良好的身躯,摸摸自己扁平的前胸,微微地叹了口气。

1997年我十六岁,一朵梨花刚刚好的年纪,周围的女生几乎都在一夜间盛放。苏卡卡第一次叫我陪她去买内衣的时候我们面色绯红的钻进胸罩店,店员小姐问苏卡卡罩杯是多少时苏卡卡回答的声音跟蚊子哼似的。可那时我是羡慕苏卡卡的。买胸罩的苏卡卡,架子虽然矜持,可小胸脯却挺得高高的,好似两颗饱满的水蜜桃,鲜嫩娇艳,宣布着女生最最美好的时节,已然到来。

苏卡卡的父母在她十岁那年分了手,苏卡卡被判给了母亲。从此生命里失却了父亲气息的苏卡卡开始崇拜一些年长她许多的男性,这些崇拜和迷恋使得苏卡卡的气质迅速的早熟。那个时候的我不能理解苏卡卡的老男人崇拜,就像她不能忍受我对小男生脸红。我喜欢的男生,他们大多有着洁白的虎牙,笑起来好似一掬清泉,比如许文强。

我们学校坐落在这个城市的近郊,面朝长江,春暖花开。班上的孩子大多来自附近的厂区和农村,我和苏卡卡父母都是厂区的干部,虽然我家的山后就是农村,但不同的口音和衣着,即便是那样简单年龄的孩子,也还是心存芥蒂,相互早早划清了界限的。

苏卡卡不喜欢农村同学,尽管有那么多的农村男生把苏卡卡视为心中女神般膜拜,可他们怎么能理解,一个 16岁娇艳公主受尽宠爱,她不能接受大蒜味和黑手帕,她也不能忍受带着乡音的方言,那一点点的矫情和虚荣,是我们16岁小小世界的全部核心。

在我喜欢上许文强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他的情书。

信是苏卡卡交给我的。给我信的时候,她一脸的不屑。

林蓝。不懂你为什么喜欢他,虽然样子不错,可却是个农村人。

苏卡卡这样的评价许文强,我有些恼火。是的,尽管许文强名字老土字也写得很丑,尽管如苏卡卡所说他还是个农村人,可在葡萄架下那惊鸿一瞥,他模糊的剪影已经深深浅浅的在我的记忆里踩出痕迹,苏卡卡她不应该这样毁损我内心神圣而美好的少女情怀。

许文强在情书里说,林蓝,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你是学校里有名的才女,你的文字写得那么好,每次老师念你获奖的名字的时候,我都有种深深的景仰。我一直都在想象,可以把文字幻化出神奇魔力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

今天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我必须承认, 16岁的我有着所有爱做梦少女的爱慕虚荣。还有什么,比你暗恋的男生递给你一封情书,告诉你原来他也是怎样的暗恋着你更令人快乐而心满意足的呢?许文强的情书让我的心雀跃起来,我把这印着小草碎花的信纸悄悄的在抽屉里折了又叠叠了又折,暗自抚摸着,那种被喜欢的人同时喜欢的满足和喜悦感,甚至大过了第一次发表作文的快乐和虚荣。

16岁的简单和快乐,是夏天里兜头兜脸的栀子花开。纯白。浓烈。极致。幸福是那样唾手可得。而很多年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已丧失这样获得幸福的途径和心情,那些初次收到情书的羞涩,那些被人宣布喜欢的脸红和心跳,早已在成长的路上被我一路嘲笑,一路遗忘,一路毫无保留的,一一丢弃。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一刻,多么值得保留,多么值得永存。

放学的时候我磨磨蹭蹭等到同学都走完,才慢慢走出教室。我们的教室在三楼,从高高的旋转缝隙中往下望,我只能看见一缕浅蓝色的衣角和一个暗红的自行车后座垫。我记得那天的台阶很干净,栀子花的香味从四面八方包涌而来,将我的嗅觉侵占完全。夏至未至风起云涌,我的世界一片澄明安宁,只剩下一颗心扑扑通通,仿佛正奔赴一场未知的盛宴,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确定和美妙。

许文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大, 1997年的他应该还只是个17岁的少年,可却已经有了180的身躯,好似伸展开来的松柏。挺拔。强健。他立在楼道口的风中,见我走下楼来,慌忙推起车。林蓝,你来了。 他说。

于是我们一前一后,朝着学校后面细小山路走去。这是一条回家的捷径,平常我们不会选择走这里,可今天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彼此都心照不宣朝那里走去。

我的耳朵有点热,我不敢抬头看许文强。平日里苏卡卡和我吵架时总攻击我说我一张嘴巴可以上天入地把活人逼死把死人气活,可今日我却突然口拙了。我身边的这个男孩,他昨日在我心里还是一纸神化了的剪影,而现在却突然变得鲜活了起来,会行走,会微笑,会说着好听的情话。

林蓝,许文强说,我记得第一次在学校里看到你。你穿着咖啡色的背带裤,白色花边衬衫,立在操场边的葡萄架下。我们班上有 32个女生,可是我只在看了你第一眼后,还想再看看你第二眼。

许文强说话时带着浓厚的乡音,我知道苏卡卡要是听到了准会大肆嘲笑我。可我现在的心却仿佛飞跃了起来,因为在我 16年的生命里,还没有一个异性,这样直白的对我说:“我只在看了你第一眼后,还想再看看你第二眼。”

这是我 16岁的时候,听过的最最好听的情话。在栀子花开的5月,在芳草迷离的山路上,在我刚刚知晓,被一个人喜欢是如此美好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开始迷恋上写日记,我的日记本是作文一等奖的奖品,有着梦幻的紫色封面,还有一行读起来很伤感的诗。在长长的一生里 / 为什么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 /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我喜欢这样略带悲伤情调的句子和忧郁颜色的本子,这些矫情的忧伤,对16岁的少女来说是道致命的吸引。

晚上回家,我早早的吃过饭,连最爱的《灌篮高手》也不看便钻进自己房间。我的心跳得厉害,我抖抖索索拿出钢笔,吸满水,端端正正的在底色是绿色的纸页上,记录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用天蓝色的墨水把那些灵动的记忆和心跳幻化成文字,写完了,我满足的把日记看了又看,直到窗格外月亮渐渐爬了上来,漫天的繁星都开了花。

第二天,我哼着歌走进学校,栀子在香樟的旁边招摇着芬芳,阳光如碎汞在我的发丝眼帘边跳跃。我决定早自习背完三十个单词,省得苏卡卡跟在我后面为昨天和许文强见面的事追问不休。

可是教室里的气氛很奇怪,同学们都怪怪的,很多颗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我刚在我的座位上坐下,就见苏卡卡气急败坏的向我走来。“林蓝,出大事了,”苏卡卡把嗓子压得低低的,“昨天有人看到你和许文强一起回家了,他去班主任那告状不说,还把你放在抽屉里的情书也一并交给了班主任,我刚才看到班主任脸色很不好,这回你可要倒大霉啦。”我的脑子轰的一炸,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苏卡卡还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只是心里对欲来的风暴有了种莫名预知的恐惧。

不知谁喊了一句:“班主任来了!”顷刻间所有人立即作鸟兽散。年轻的班主任阴着脸走上讲台,我不敢抬头看他。 1997年我们的班主任刚好26岁,正是热血年华,我们班又是重点班,此时学校正在评优秀班级,居然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真是胆大包天。我把手悄悄伸向抽屉,那里面空无一物,许文强的情书,果然不知去向。

你们已经是初三的学生,马上就面临着人生的重大考试和选择,你们的父母交了钱让你们来上学,是为了你们能学到好知识,日后考上好的高中。可就在你们中间,有一位同学,她这样不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居然小小年纪早恋,还写情书,这是何等恶劣的行为?对此我非常的震惊。今早有同学告诉我林蓝同学和一班许文强同学谈恋爱,这种现象在我们班还是第一次……

年轻的班主任用一种非常洪亮的语调站在讲台上说着话,教室里鸦雀无声,我的头一直没抬起过,苏卡卡悄悄的从桌子下面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着头。但是,早恋究竟是什么?我自己对这个完全概念不清。我不知道我对葡萄架下那个少年的感情是不是早恋,我只是觉得他就像一幅好看的画,我自私的想要天天看到这幅画而已,我不知道看这幅画要经过申请,要得到允许,我真的不知道呵!这种感觉,班主任他知道吗?不不不,他怎么会知道,否则他为什么这般意正言辞的站在上方,犹如冷酷的主,声如洪钟,什么也没问就给我定了罪,上了耻辱的枷锁,让我从此在人群里,再抬不起头。

我知道,我再没有脸昂起头行走在校园里,早恋是多么耻辱的红字。它烙得我胸口发烫,泪水连同心中的委屈哗哗的流下。班主任的声音在我耳边渐渐淡去,我只记得他的最后一句话。

林蓝,明天请你家长到学校来一趟。

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再没有遇到过比 1997这一年,更灼人的夏天。

放学后,我独自一人去了学校后山。昨天的此时此刻,我正和我倾慕的那个少年一起走路,他和我说好玩的笑话,唱好听的歌。山风稍来淡淡的栀子香,满目的翠叶在林间闪动,有附近的农民经过,对我们报以善意的微笑。

只不过是一天的光景,世界就完全变了样。我觉得自己好象在汪洋上前进的小木筏,只是一个浪头,天地就已然变了色。

我不敢回家告诉父母这发生的一切。我怕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我怕听到父亲责备的话语,我不知回家如何该如何交代这变故的来龙去脉。我瑟瑟的缩在一棵山树的庇影里,嘤嘤的哭了许久。

天黑的时候,我偷偷跑回学校,在寄宿的同学那里,度过了焦躁,害怕,委屈的一夜。

次日清晨,黎明破晓。我被寻了一夜的父母领回家。

母亲在我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不轻不重的衣服架子,给了我一顿好好的收拾。

母亲一边打一边哭着骂。让你去读书,你就这么不争气,不仅每次拿不回第一,现在居然还早恋,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父亲默默的把母亲拉到里屋,让我一个人回房间反省。

一夜未归,我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散发着一股夏天的味道。房间里燥热不安,有蝉在窗外边的大树里不间歇的叫。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透过窗格看着碧蓝的天,突然觉得如果能够消失在这世上,该是多大的解脱啊。

可我终究还是个自怜的孩子,我只是在默默的流了好一时泪之后,就又累又困的睡着了。

再度回到学校的时候,苏卡卡抱着我又叫又笑了好久。她说,林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那夜你爸妈找你都快找疯了,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着急!苏卡卡旋即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封信,见四下没人,迅速的塞到我书包里。这是许文强给你的信,收好了啊,这次可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了。

我捏着那封信,却好像捏着一块烧红的煤,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我急忙跑到校园操场后面的小树林地里,打开许文强给我的第二封信。

林蓝,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请原谅这段时间我无法再和你联系,因为我们都成为老师重点关注对象。你是个好女孩,以后一定会有好的前途,马上就快中考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连累你,希望你能理解我。

祝你越长越漂亮。许文强。

记得那天的下午空气很闷,我把许文强的信看完后撕成一片一片扔进了垃圾筒。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自我保护。我想,从此我开始长大。

九月快来的时候,我和苏卡卡都收到了来自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班主任很高兴,他坐在客厅里庆幸的对我父母说,幸亏那次早恋发现及时,否则就毁了一棵好苗子啊。

那时苏卡卡正趴在我的床上,不过四个月的时间,她的身型好像又凹凸了点。而我也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些变化,我拉着苏卡卡陪我去买内衣,我高兴的想,这次终于也轮到了我。

我是在买回内衣的路上,又遇见了许文强。

幻想过很多次,如若再和他遇见,是该在那条芳草萋萋的后山小路上,还是在爬山虎最盛的罗马柱边。仿佛一个圈,既然开了个头,就该首尾相连,好象青春里最盛大的一场仪式,用来祭奠我们在那一场变故中丧失的永不再来的东西。

可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相见。许文强穿着件白色的 T恤,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鼓胀胀,好象要出海的帆。他微笑着,依然用他那浓重的农村口音和我们打招呼。

林蓝,听说你考取了重点高中。恭喜啊。

你呢,考取的是哪个学校啊?

我成绩不好,我爸让我读电力技校,在外省,明天中午就走。

哦,那祝你一路顺风啊。拜拜。

拜拜。

我和许文强互道再见,然后相互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苏卡卡在我身边嘟囔,奇怪,林蓝你被班主任抓到的那当儿他不好和你联系,一直拜托我和他讲你的情况。我觉得他好象真的很喜欢你哦,为什么你们现在彼此又这么冷漠?

我没有回答苏卡卡的话,只是坚持着一路没有回头,快到家的时候有阵风带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暗暗的在心里想,这个夏天,终于要过去了。

苏卡卡不知道,那个在小树林看信的下午,我是怎样的捂着许文强给我的信,颤抖的哭了多久。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一场夏季里的暗恋,它就如同青春里的一朵栀子,盛放时浓郁奔放,而季节一过,便将凋落枝头,辗落成泥,再无声息。仿佛不过梦一场,再醒来时已是斗转星移,四季更迭。

而在长长的一生里,欢乐总是这样乍现就凋零,走得最急的,永远都是那些最美的时光,永远都是那些,最美的时光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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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回来的故事


傍晚,我下楼扔垃圾时,又捡回一只故事。

这只故事显然已经在外边流浪了很久,许多天都没有洗过澡了,腹部的毛纠结着,指甲黑且长。

我把它带回家,领它进浴室,给它热水、肥皂和洗发露。

大半个小时候后,故事裹了毛巾出来。它有些无措地站在浴室门口,湿漉漉的黑眼睛看起来很乖。

“你会用吹风机吗?”我朝它招手,“会的话自己把毛吹干。”

它会。

“剪指甲也会吗?”

也会的。

很好。我把乱七八糟放着指甲剪指甲油指甲锉的那格抽屉刷地拉下来,搁在它面前,便径自去厨房忙活了。

这只故事显然是个心性乐观单纯的家伙。我端了牛奶和鸡蛋饼从厨房出来时,看到它在饶有兴味地研究我的指甲油。

“你对颜色感兴趣?”我问。

故事似乎有点被吓到,它猛地一抬头,愣了两秒后开始点头。

“很好。”我放下手中的盘子,吁一口气。

“我想你适合被改成一幅画。”

我也不知道这个城市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流浪的故事。每隔一两天,我就可以捡到一只带回家。

让它们洗个澡吃点东西以后,我就动手替它们改装。一只尝过流浪苦头的故事,通常会很配合我的工作,细细告诉我自己的喜好和需要。

喜欢植物?你愿意做一只花盆还是一只喷壶?

喜欢光?路灯吧,我知道有种玉兰花样子的路灯非常好看。

…… ……

人们多半不会注意到花园里多了一盆花,角落里多了一盏路灯,墙上多了一幅画。于是改头换面的故事可以安定地生活下去。

惟一让我觉得困扰的是,也有一些倔强固执的家伙,它们就只愿意当一个故事。

我也就只能遵循它们的意愿,把它们刷刷洗洗,拿到阳台上晾到九成干,再搁到字典里压扁压平。每隔半个月,我会把字典里压着的故事取出来,夹到一个大本子里带出门。

我四处晃荡,悄悄地把一只故事投进一只橘色的信箱,把另一只故事粘在小咖啡厅的留言本上。还有理发屋的杂志架、街边的公车站牌,剧院售票窗口外搁免费节目单的小筐……

我想,那些在等待一封信,等待一杯热咖啡,等待一头即将出现的卷发,一辆迟迟未至的巴士,一幕不一定看得太懂的默剧的人们,或者会有比较有兴趣要一只倔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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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贝砂


他在一个网站上看见她。一个关于紫砂壶的网站,配的筝曲《高山流水》。

准确地说,他是看见了一张照片。一个女子在手心里托一尊紫砂壶,直送到画面的前幕。那个扁方型、古色古香的紫砂壶,是画面的核心,而女子的脸只是虚化的衬景。和紫砂壶一般清晰的,是女子的手。纤细、秀长,似有无限灵气聚于其上。

在铮铮的古筝曲中,凝神端详那方壶,他突然很想认识这个朦胧在壶背后的女子。

他的爷爷收藏紫砂壶,他的父亲收藏紫砂壶,到他这一代,于紫砂壶,便是累世积淀的痴爱了。阅紫砂壶无数,他的眼光越来越挑剔,他的赞许越来越吝啬,他购买的紫砂都出自名家之手。他痴、他爱,但信奉稳妥。

看见这尊壶,他忽然想见见制壶之人。照片中那个有着灵秀手指和玲珑眉眼、却在紫砂界并不出名的女子。

机会,并不像想像得那么多。女子不知设了怎样的魔障,在许多与紫砂有关的场合,他的目光四处流连,却只见她的壶、不见她的人。

她的壶,总有让他异常心动的细节婉转。壶身上的一个细小纹饰,一种出其不意的奇巧造型,一阕古雅又时尚的意韵……有淡淡巫气,弥漫在他触碰的手感间。紫砂,一种底蕴朴拙的实用艺术品,何以被一双手赋予这样的气息?遐想,不由得不在他心里蔓生。

终于的一天,他认识了她。似乎,平淡无奇。没有失望,也没有惊艳,好像两个原本凸凹契合的物体自然而然地走近,靠拢,拼合在一起。她,与他的遐想竟是那么贴合,多一分太丰,少一分太瘦,三个字——恰恰好。

他喜欢静静地看她制壶。糯软的紫砂泥在她的指间缠绕,旋转,妖娆……她的睫毛长长地凝定,眼睛一眨不眨。这时,她的侧影,流溢着让他生出无限怜惜的清稚之气。

当紫砂最终成型时,便是奇巧的一尊壶。一尊气韵生动的壶。

看着这壶,他说,你太静了,静得像紫砂,不过是还没有成型的紫砂泥。你的壶,却是飞动的,像被安上了翅膀的紫砂泥。你在制作的过程中,是不是放进了什么神秘的配方?

这样说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笑着的,像他每每端详紫砂壶的时候,有一股温情便在不知不觉间润泽了他的眼睛。

她去了美丽的海滨城市。他悄悄跟了去。两人一同去海边,在沙滩上散步,拾贝壳,追逐海浪。他送给她两粒珍珠,从珠贝馆的一只多年生海蚌身体里刚刚取出来。她摊开手来接了,送近鼻尖细嗅嗅,有股淡淡的海腥味。

她送他一尊紫砂壶,那是从海边回来后。壶的底托,像一个裙边贝壳。而壶,光滑、圆润,似一粒世间独一无二的紫砂珠。他惊叹,我一定要好好珍藏起来。她淡淡地笑,抬起清亮的眼睛,每天用它泡茶吧,紫砂壶是要养的。说这话时,两粒圆润晶莹的珍珠在她耳垂下轻轻晃动。

每天,他用珠贝紫砂壶泡茶喝,那是他拥有的惟一不曾用钱买得的紫砂壶。

日复一日,紫砂壶积淀了浓浓的茶味,即使清水冲泡,也茶香盎然。而他已有很长时间,不再去看她制壶。在他的世界,有太多的事要忙。而她,一捧紫砂,便成一个世界。渐渐地,她的壶在紫砂界有了飞扬的声名。可他,用手触摸着她的壶,已无淡淡的巫气在指间弥漫,也无异样的心动在心头振荡了。

多年后,他的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他收藏的紫砂壶添了一个又一个,可那尊珠贝紫砂壶,还日日捧握在他的手中。茶味,愈见浓烈驳杂。

而两粒圆润晶莹的珍珠,被她在某一天磨成了珍珠粉,用来细腻她天天与紫砂泥打交道的一双手。多年过去了,那双手,依然纤细、秀长,似有无限灵气聚于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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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语边的隔壁住着年华

[黑白片]

我想,述说历史悠久的故事只能用耳语。当你读它们的时候,也只能有最轻最轻的唇动。
这是我的心愿。

闭上眼睛,手指加额,烟雾缭绕。一切如岁月悠久。我想,述说历史悠久的故事只能用耳语。当你读它们的时候,也只能有最轻最轻的唇动。

这是我的心愿。

我该怎么描述你?文字是漏洞百出的。你说的,我说的,我们说的,无一幸免。一切都是虚构,一切都是决绝,一切都是落英,一切都是瞬间。过去了就无从写起,亲爱。也许有虚构,但别说我撒谎,撒谎一直都是你的习惯,我怎敢哪怕只是用这一次?

我的面前是镜子,背后也是镜子。大大的。我站在其中,光落在我身上,再向四面八方飞溅。没有声音。落泪,恍若梦中,看着镜子里无数个自己,你在我的脑海里,无数个身影。笑若桃花的,一脸无辜的,表情决绝的,一碰就碎的。

像做了一个与水有关的梦。许多年前,一场暴雨。水漫金山。一条痴情的白蛇,斗不过法海的袈裟。你和我站在巨大闪烁的霓虹灯下等公交,说着淡淡的话,顾左右而言他。貌合神离。

下雨了,像这心情,如烟如雾,像这决断如丝如缕。你站得远远的,习惯性地掏出伞,又犹豫地收了回去。我知道,你已经不肯跟我共用一把伞了。你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车来了,你笑了笑,如释重物;我黯然离开,也如释重物。没有最后的拥抱。我坐在车上,一路去了,车窗玻璃上的水珠爬来爬去。

你不知道的某年某月某日。夏天。我在一个叫 L 的城市,反复地拨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内心郁闷,又自我安慰。火一样的夏天。我坐在广场的大理石椅子上,抽着烟,看着不远处音乐喷泉里的水柱起起落落,内心里尽是反反复复。放的是我喜欢的音乐,萨克斯名曲《天堂之约》。我看过那张 CD ,一个手指修长,面庞清瘦的男子抱着萨克斯,在一片掌声中说:“我把这首我最爱的歌,送给我最爱的人。”时至今日,我闭上眼睛,还能清晰想起那乐手脸上陶醉的表情。

可我只想做一个孩子,和那些在喷泉的水柱中穿来穿去的孩子一样。让那些歌变成的水,也落在我的头发上,也落在我的身上,也落在我惊喜的尖叫里。像是欣赏异常短暂的繁华,一对对情侣顾不了夏天的炎热,互相偎依。我开始想你。当风吹着冰凉的水雾落在我仰着的面庞上的时候。

你看,那一支独秀是我的表白,它们在那一瞬间,挣脱了重力,向上,向上。为了你的微笑,接近了天堂。那左右映带是我的关怀,它们虽有点摇曳,你都是它唯一的中心。那百花齐放是我的做过的梦,因为梦里有你,它们才开得那么鲜艳。那此起彼伏的是我的对你的思念,时而浓烈,时而飘忽,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后来,尘埃落定,曲尽人散。你说一切都有命数。你说,《天堂之约》只是国外的一首送葬曲。

我时常想,如果我不爱你了,我还记得什么?我会记得,你曾经对我说:我是爱你的,甚何时空都不会改变。而我回答你:随时间而来的东西,最终将随时间而去。我会记得,你求我相信你是爱我的。而我说的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相信,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怀疑。

你看,我还这么喜欢吹牛,还是这么喜欢故作镇定。

可是故事的最后,我们终究还是要说别离。

别了,似水的年华。别了,美丽的你。别了,深夜里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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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寂寞


[ 言情篇 ] 沈形若说,我爱你。
我瞪大眼睛,随即潸然泪下。
哪管这三个字里头有几成真心,我忙不迭地潸然泪下来应景。

那天沈形若说我,你丫真寂寞。
我寂寞又不是什么秘密,需要用嘴巴说出来吗?我气急败坏。
简直是揭人伤疤。
偏我又最不乐意被人同情。再者,沈形若啊沈形若,若非有你,我不会如此寂寞。

[ 沈形若 ]

沈形若很好看。很出色。沈形若的眼睛迷人得不像话。

还不认识沈形若的时候,我就被他的文字迷得晕头转向,我甚至扬言,这个男人应该跟我结婚的。他的文字,三分痞气,六分智慧。还有小小一分忧伤。是我意中人。

有人搭腔,沈形若确实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还很帅。

我打量着搭腔之人,心说,对你来讲,随随便便一个人都算帅的吧。

我哪管沈形若的长相。而且,我才不信帅哥哥能写一手那么漂亮的文字。

我只是认为我应该跟沈形若结婚。是应该。不是爱。我还没来得及爱上他,就认为我们可以结婚了。

后来,我跟沈形若突然认识了。这座城市不大,这个圈子更小,沈形若知道我,亦非一日两日。

沈形若笑嘻嘻地看着我,说你这个疯女人。这是他对我讲的第一句话。仿佛我们相识已久。我反而矜持起来,得体地微笑。沈形若帅得出乎我的意料,我并不能适应,一点欣喜也没有,反而被拉开了距离。

很后来沈形若对我说,在人群里,你总是给人一种疏离感。

我直直盯着他,或许我们确实是一类人。很容易就知根知底。他像我希望的那么高大,可是我还是没有爱上他。

[ 一心一意 ]

我与沈形若,是没有办法不投机的。只字片语,便能表达出自己一切所想。

在我最困顿的一段时期里,与沈形若聊天,会让我手指颤抖,敲键盘的时候总是出错。反而愈加觉得冷。因为是两个同样残酷的人。

我们看起来都明媚。沈形若永远是人群里的焦点,我亦永不会被冷落。而私底下,我托朋友从医院里开来安定,与沈形若分着吃。

有一天沈形若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总得告诉你我喜欢你了。可是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从来不是一心一意的人。

若非这后面一句话,也许我不会喜欢他。沈形若是著名的浪子,而我不能免俗,与其他女人一般,争先恐后地要做浪子终结者。是的,搞定他再说,谁说我又是一心一意的人了。

沈形若对我殷勤起来,送早餐、买礼物,这些寻常男人做的事情,他虽只是偶一为之,却已大大地超出了原来的尺度。真稀罕!我在旁人的眼里读到这三个字和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心花怒放,也拿这些当稀罕事了。

那些瞬间我都以为,浪子被我迷翻了。我深深深呼吸,辗转一夜,天亮时决意收心,好好与他在一起。我从来就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沈形若轻吻我的额头。他说,我喜欢你,你让我感觉温暖。

我信了,缩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心想我总算泡到了一个帅哥。

[ 一探究竟 ]

我与沈形若并不亲密。我们不会出双入对,亦不频繁约会。至于手牵手逛街这种普通男女拍拖时做的事,更属奢侈品。

沈形若不喜欢。他自认不俗,在他的稻草窝里死死掖着自己一枚孤傲的心。我却是喜欢甜甜蜜蜜去恋爱的,因为我只让自己相信最表层的快乐。

沈形若不喜欢的事,我绝不勉强。我成全他并非因为我爱他到肯牺牲,肯退步。只是我也同样护着自己骄傲的一枚心——即便你喜欢,我也不稀罕。这是我希望他看到的态度。

所以我们之间,更像一场拉力战。增一分,减一分,都要小心拿捏。不为保持两人的平衡,只为保护自己。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不习惯太快地脱光衣服赤裸相对,而且如沈形若所说,年纪大了,手脚也不再麻利。

所以请给我一些时间。沈形若这么说的时候,我又信了。那时我骄傲地仰着脸说,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

实际上沈形若捉摸不定的眼神迷惑了我,我想要一探究竟的心,已经义无返顾地掉进去了。未知的景物、危险的关系,始终对我充满诱惑。

[ 大事不妙 ]

我发觉自己 24 小时思念沈形若的时候,已察觉到大事不妙。只是一切为时已晚。

事情总是这个样子。当我开始对他提要求的时候,他便起了退缩的心。当一方的爱在使劲地加,另一方便开始拼命地减。

我给自己找了很好的借口。我说沈形若,我们不知道彼此会在一起多久,所以希望好好使用这些稀少的时间。

沈形若的冷静在告诉我,他对我的喜欢,并不多。这些喜欢都在他可控的范围内,他收放自如。

我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每次沈形若摆出退缩的姿势,我便抢先往后退一步。并非沉着冷静,只是失败的表情终究只能给自己看。

每次我退后一步,沈形若又要冲上前来拥抱得我窒息。沈形若的澎湃在告诉我,我是他生活中至重要的女子,他不过是与我一般骄傲和任性,我无须去计较。

我开始分不清哪一个是错觉。我在他的忽冷忽热里举棋不定。天哪,这不过也就是我的惯用招数,我竟也有迷失在这里头的一天。

[ 鸡毛令箭 ]

我不玩了。这些游戏人人玩了一百年,怎么还不累,怎么不会生出倦意?

天底下就没人肯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了吗?

我作气定神闲状轻描眉线对他说,沈形若,你想怎样只管说,我从不是死缠烂打派。好吧我承认,我拿你没办法,你想怎样都可以。继续还是分开,随时等你一句话。

沈形若说,我爱你。

我瞪大眼睛,随即潸然泪下。

哪管这三个字里头有几成真心,我忙不迭地潸然泪下来应景。

即便看不清沈形若对我的心,我却始终是知道沈形若的。我知他是不肯随便拿这三个字来哄女生的,因为他要在人人面前保持完美形象,怎么舍得背上“欺骗感情”的罪名,他向来标榜真诚真实。要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他仰慕他。

说一句我爱你,对沈形若而言确实是难事。可是,他做了一件稀少的事情便很了不起么?旁人便要感激涕零吗?也不过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话而已,我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 胡先生 ]

沈形若刮着我的鼻子说,与你冷战都让人开心,仿佛学生时期同女友吵架,看她生气的样子就觉得很可爱。

我又信了。原来我在沈形若的眼里,堪比初恋。

沈形若又讲:胡兰成写,平日里总爱和张爱玲斗嘴,仿佛在言语上压倒她才算取得精神上的完胜,其实了解他的,到底只有张爱玲。

其实了解我的到底只有你。我时常与你言辞激烈,实在是太幼稚。

我被这席话打动了。言辞激烈之时,我时常会刻意让沈形若三分,因他始终不依不挠,仿佛全世界只他最懂得生活真谛。像是任性撒娇,他需要亲密之人的成全。如同我。只是我只有在面对他之时,才肯扮演退让的角色。

能够宠爱他,是让我觉得骄傲的。

而我很高兴他终于认为,了解他的到底只有我。

我心里受用得一塌糊涂,脸上的笑却画得轻描淡写,我说这位胡先生,你也喜欢引用名人名言?

而那天晚上,一群人喝酒时,沈形若喝翻了。在一个美女频频像蛇一样缠绕在他身上之后,沈形若选择了抱住她。

我拎包走人。自己回家哭去了。

[ 波澜不惊 ]

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再没有联系。

没有一个人提及那个夜晚的事情,我不找他要解释,他亦不想要给我解释。谁也不肯提及,于是谁也不主动联系。但是彼此心知肚明。

我们从来就心照不宣。

两个人都憋着一口气冷战了两个月。在一次偶然的朋友聚会上,我们猛然撞见对方,再热烈地打招呼,仿佛彼此早就做了多年的至交好友。他友好地拍我的肩膀,我笑嘻嘻地回应。

好像他从未说过一句我爱你,我也从不曾潸然泪下。

那一次聚会使得我们两个做回了朋友。就如同最初我同他讲的,我们都不是看不开放不下的人,以我们的智慧,分手后做朋友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当然事情实施起来并非那样简单不过,痛苦仍然是会有的,只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沈形若在理智的时候会同我说,你多么善良,我们就像家人一样友爱,这让我感觉温暖。

或者所谓朋友家人,只是我们希望联系彼此的借口。我收起所有的情绪微笑地看着他。心里再汹涌澎湃,表面也要波澜不惊。

[ 迷迷糊糊 ]

又是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晨八点,我被沈形若的电话惊醒。

对于我们这类每天下午一点起床的人而言,这个电话意味着,沈形若失眠了,我也没有睡够。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沈形若说,我想你,一夜不能入睡。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沈形若说,我现在去你家好不好。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自己心里抗拒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叫,可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可是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自己对着电话说,好。

所以沈形若现在躺在我的床上,他的拥抱照旧叫人窒息,我又恍惚了,仿佛他一直在炽热地爱着我。

沈形若迟疑地提及那一件让我耿耿于怀的事。他并无过多解释,只承认自己喝翻了之后容易有一些流氓行径。

我接受这个解释。我不是天真无邪黑白分明的小女孩。我自然理解。

只是接受解释,并不代表接受这件事。看在眼里了,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对着感情,我总是怀抱着天真的纯粹要求。

所以我抱着他的时候,是有绝望心情的。

[ 坐井观天 ]

那个早晨,我们相谈甚欢,仿佛从未如此开诚布公过。

其间甚至提起自己的感情经历,他虽只是不痛不痒的几句,我却聪慧地窥到全貌。这才惊觉,沈形若不只是我当初知道的日日收到女生情书的校园明星大众情人。

他的战绩若要写出来,是厚厚一本书,可以印刷几十万本派发到各中学各高校作教材讲义,天下的纯情男生阅读完毕皆可迅速成长,只缺实战经验。

我昏了。老实同他讲,沈形若啊,我自认道行不浅,现在才知是坐井观天。

我摸他的脸,已经不带伤感。我说,我放弃了,我搞不定你。

沈形若说,你到现在才发觉自己搞不定我?

真是一声叹息。沈形若早早提醒过我,任何事都要先搞定自己,切勿妄想吃定对方。所谓不听老人言,就是我这个后果。

好在我对于沈形若,不是没有分量。再不济,我们也是知交。而我终于肯觉得,这又没什么可骄傲的。他那一句“在我心里你最重”实在是轻得很,我大可告诉他,你在我心里,可没这么重。

脸上的表情全部都可以摆成云淡风轻。而在心里,到头来只剩下一句“我爱你”可以用来偷偷安慰。

[ 冰点沸点 ]

从此我再不耍小聪明,去试探这个男人,对我到底有多大的喜欢。

那些小伎俩,只会让我在沈形若跟前原形毕露。以为自己身经百战,其实这才算恋爱过。此前是没有碰到对手,事事掌握主动权——那只是我的运气,若有男人肯花心思来骗我,我是最容易上当不过的。

沈形若的任何话语,都姑且听着吧,只是再不要往心里放。他仍然有那样的一时情绪澎湃到让人人都误以为他不能没有我,他总是有本事蛊惑别人的情绪到沸点。我只管陪他去沸点,转个身,自己再默默地放回冰点。这等凉意,我不是适应不了。总好过由他来给我降温。

甜蜜的话语永远只能用来助长一时气氛,没理由抓在手里过日子。这个道理我亦非才懂。虽然我如其他女子一般,掉进他深情的眼睛里,但我仅剩的那点骄傲,让我看见了深水里的旋涡,奋力游上了岸。

当然,若说我一度放了真心是上了沈形若的当,我却是不肯承认自己这般不堪的。我只会轻轻地仰着脸,心说,你要玩,那么,我奉陪又何妨。

收心谈一场简单愉悦的恋爱?我到底是没有这样的福气!许多女子都是这般,冰点与沸点间的反复,只能自己默默承担,默默消化。许多人都注定只能悬着一颗心生活,慢慢的这颗心就老了。

经历沈形若,我的道行又深了一些。

于是,寂寞又深了一些。
茹綶伱能到我訫裡, 伱⒈錠會流淚;. 铟為裡緬全寔 伱給嘚傷悲... 茹綶我到伱訫裡,我吔會流淚... 絪為裡緬 全寔伱嘚無所谓..
LZ 辛苦了..
不過貌似..轉載是不能凴精的.....(好像)
..........呃   我不知道

我弄下来好了
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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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都是大自然的一个规律,谁也无法去改变的。
只有会珍惜的人才可以欣赏较长的花期。。。。。。。。
竹林雨轩
:NotAgain: 写的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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