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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暖暮善河 于 2010-3-12 16:15 编辑

我實在是疲倦了。你明白么。


這座我們曾共同摯愛的城市,如今宛若一個密封蒼老的鐵銹匣子,牢固不可破。


而我連抬望的氣力都被磨滅,在喃喃自語的默哀里,化成煙灰,一泯無痕。


是什麼樣的幻覺,讓我相信我們存活在同一平面的世界里,


你握著我的手,我們持續向著前方。


微弱的光,傾滿了整座城市,凜冽地喚醒悲傷。


我夢見,你孑然一身地行往一片滿是荊棘,但有著幽深湖泊的秘地,


濃郁的松香和茉莉味,在昂藍的湖面泛起此起彼伏地碎花,


美得不可一世。


你赤裸著雙足,尖銳的倒刺劃破你的雙眼,郁紅就此氾濫,


我不忍地呼喊了你的名字,時間如同被釘凝一般,你的血就那麼蔓延開,


你回望我。


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愉悅與興奮,你張了張嘴,卻未發出任何聲音。


我就那麼醒來了。好似空白的什麽都想不起,卻又記憶清晰。


初春,醒。


我想念那個春天,我們看到的那片燦爛而豐饒的油菜花。


明晃晃的,大艷大俗。


---2010.03.11 肆初---

無事無愛。

我開始想念,所有我贈予你的東西。


那些如同花絮般輕微不可及的東西,終究在時光的磨礪下,變得銳利而豐腴。

我已經無法意會那些執拗青春下的悸動與彷徨,


它們脆弱得如同眼淚,輕緩的整顆落下,不留痕跡。


悲傷其實不過一個潮濕纏綿的洞,我們盡己所力試圖填滿,


卻在無可奈何之際,覆水難收,傾其所有。


什麽才是刻骨銘心,我想你,你想我,可是然後呢。


我夢見我買了條,紅橙色及踝長裙,裙擺開滿炫目燦爛的羅紋花,乾燥的棉質觸感就如早春的細草。


細瑣的陽光宛若棉絮,緩緩而輕柔的落下,


在我的眼裡變成金素的光隱射在這世界里。


你摸著我若乾草的碎髮,你對我說,依舊往昔。你的聲音即如少年,青澀而叛逆。


我想轉身抱起你,卻只摩挲一道光和一陣風,


仿佛是從一個盡頭落入另一端,是無極,又是有限。


夢醒後,我便開始哭,好似又回返到了年少時刻,脆弱而堅強,似是而非,無怨無悔。


我抱著電話哽咽,你在聽筒那邊平緩呼吸。


我不知道我是爲了自己而哭,還是爲了夢的虛無,或者連這些都說不上。


這個世界如此緊湊,我習慣了在一連穿的故事里死命獲得生存,


以至於你在哪,你在做什麽,你會想我么。對我來說,再無意義。


我不再想你,不再悲傷,不再躊躇,她們說,你不愛他了。可愛又是什麽。


我想寫封信給你,寫給沒有地址的你。


我想用雋永的詩詞告訴你,我的生活和意義,它們在前行,沒有停息過。


或許你會明白,或許你會嘲笑。


我不想回頭,和你一樣。我們都懼怕轉身后,背後一身空白的寂冷。


我們都是拋棄了世界的人,那麼拋棄彼此又有何難。


愛自己,愛自己,愛自己。


隨後,我們就會愛彼此。


----2010.05.10 伍焯----

無事無愛。
本帖最后由 暖暮善河 于 2010-8-27 21:49 编辑

我不知道爲什麽我會哭,我以為我失去了這種情感,


以至於夢醒那刻,我抹去手背的淚后,陌生得無可是從。


我不記得我夢見什麽了,只是依稀有一雙乾枯萎靡的手伸向我,牢牢地握著我的手腕,


尖銳諷刺的聲響不斷地落入我的耳朵,那般刺骨彷如死神,


我想尖叫,我想逃走,卻又自知無法逃脫,只是怔怔的看著前方。


N說,你一定是鴨梨太大,被自己困擾。


她說,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有一顆像蘋果一樣堅強的心來面對鴨梨。


是我太柔弱了,揣著廉價的玻璃心,一觸就碎么,


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你在哪裡。


你驀然消失匿跡,不言一語地抽離我的世界,


你能不能體諒我的恐慌與無助,我在空無一人的玻璃城市里,看著自己醜陋又醜陋的徘徊。


你應該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能接受孤獨,亦是比任何人都懼怕寂寞,


我連張口發音的勇氣都不具在,恐怕連回聲都顯得突兀與可悲。


我仿佛又再一次落入那個空無一物的世界里,漫漫冰雪覆蓋了我赤裸的雙足,


靜謐得只剩死亡,而我只是漫無目的,前行。


這是夢。


但我卻心痛了一次又一次。


連我都不清楚,我是爲了自己的懦弱而悲憫,還是爲了你抽離那刻的無助所慌亂。


可我確確的心痛了,猶如被玻璃扎入指尖那般,劇烈而持久。


我數著用隱忍換來的日子,一日復一日的計算著,


或許真的有那麼一日,我能騙到自己相信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


我總覺得我在遠離什麽,或是自我,或是夢想,虛無縹緲的東西,卻異常重要。


我的未來,我的生活,我的故事輕微得如此彈指可破,


只是你不知,我堅忍的多么辛勤與刻苦,我一遍一遍的深呼吸,告誡自己。


卻始終,還是無濟於事。

我想我是恨自己的,就那麼愛恨交織著,


終有一天我會崩潰,爲了那些許無可復從的安全感,獲得解脫。


你在哪裡。


救我。


---2010.08.27 捌隕---

無事無愛。

一架鋼琴,落滿了塵,


像是被掀起的過往,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等候一年復一年的約定。


它不一定是被遺忘,或許只是無法物盡其用,在一個不屬於它的地方,休眠、醒來,反反復複。


誰也不知道,它在誕生的那刻,是否也懷揣夢想,登上演奏廳,光輝而燦耀地裹滿榮耀,


這些都不重要,真的。


它應該有點悶,並且稍許走了些音,雖然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我的樂譜里只有音符,沒有旋律、節奏,甚至曲調,只是音符加上音符。


你以前總嘲笑我是個只懂分辨好壞的音癡,


而你不知道的是,我只喜歡黑鍵,就像我只喜歡聽鋼琴,卻從沒有彈過它們。


我生怕,我會毀了它。


你第一次彈琴的時候,我在你旁邊,或許你不記得了,


那時,你才十歲,而我則九歲零八個月。


我看著你翻著曲譜,一遍又一遍的練曲,仿佛落入了一場循環,那種沒有盡頭的感覺讓人恐慌,


直至夕陽落幕,聚會散場,你關上琴蓋,這個世界仿佛又安靜了。


後來,我不曾記得你還為我彈過琴,只是十五歲那年你需參加比賽,而我被拉去陪練,


你明知我是不懂的,卻還是那樣一遍復一遍的問我,有什麽問題,哪個小節快了抑或漏拍了。


在那半個月里,我看到了你一瞬而過的自卑,以及不願示人的倔強,


你對我說,鋼琴黑白太分明了,仿佛一條逾越不過的規線,你被死死地刻在那裡,跳不出那層約束。


我以為,你是說你自己,


卻沒發現,其實那是我們彼此。


我做過一個夢,很久之前的事了。


紅色的屋子,從屋頂到地板都被漆刷成明紅的色調,在白熾燈的光下,猶如一場血祭,


屋子的中間,一架鋼琴,落滿了塵。


一雙手牽起我的手,輕輕地按在了白健上,那雙手骨很長,指節較寬,它握著我的手,


鋼琴突然鳴叫,聲音撕裂地響起,宛若我們扼死的過去在尖叫。


落滿了塵。

---2010.08.30 捌陨---

無事無愛。

爲什麽你還能記得我。


我不應該是藏在過往里的一段恥辱么,


爲什麽要把結痂的傷口刺破給我看,


是告誡我不應該這樣對你,抑或只是想起了我呢。


你不應該記得我的,我們可以想念,卻不能示人,你明不明白。


我們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再好一點,


這樣,我們才捨得在那些無奈而又僵硬的時刻里,狠狠地傷害自己。


一定沒有人告訴過你,很多傷害是自己給的,要捨得疼痛,才能活下去。


這兩天我總是在做夢,是有那種能讓人沉溺的溫暖人心,好似一張帶著甜膩的大網,


將我纏纏綿綿的捆綁著。


在夢裡總有一團橙紅色的燈,繞著我轉,一圈又一圈,所有人都仰著頭對它笑,


一切顯得善澄與美好,那時候是不是真的想過,一直躲在那層光暈之下,就算永生被遺忘的活著。


可我當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地,叫了你的名字。


你回頭對我笑,那刻的笑容仿佛是真的屬於我,而不是那澄艷的光束。


適時,想起的是那句“我們的生活就是經歷苦難而發現快樂。”


夢,永遠是那麼無可挑剔的美。


當我唯一無法離開的理由,只剩下懼怕你找不到我,


我們是不是可以無休止的等,等一個諾成真,等一個人放手,等一份愛變淡。


你看,最後我們的咄咄逼人也只不過害了我們自己。


我原諒你了。


那麼你呢。


爲什麽你還能記得我。


---2010.09.01 玖殤---

無事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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