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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根基
还要用阳光的心态
把屋子建在朝阳的一面
习惯了无聊,不无聊时才知道无聊是多么的不无聊。
(八)

“6月1日,盛夏将至。

小爸爸,儿童节快乐。这是我是跟自己说的。

小妈妈今天没有祝我节日快乐。她说我可以一直过六一儿童节,因为我永远都会是她的小孩。但是她今年忘记了。她还让我晚上一个人吃饭。我很生气。赖着她陪我吃晚饭。而且我还点了最贵的那一款哈根达斯。这是她第一次忘记。

晚上那个男人带我们一起去韩国餐厅吃饭了。居然这么正好是我最爱吃的韩国餐。这么正好,那家餐厅的烤肉味道真的做的很棒。但是,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被收买的。我永远都会是和你站在同一战线的。 子言看起来像是已经屈服了。可我没有发言权。那个男人看起来其实不让人讨厌,但我始终觉得你才是最好的。以前也有男人对她好,她从不告诉我,因为那些男人还没有到可以立足于我之前的分量。但是今天,他给子言开车门,然后子言就坐进了车里。她甚至没有和我一起坐在后座。她从来不坐那些态度暧昧的男人的车,但是这个男人例外。

其实我很害怕。我一直以为你一定会来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这个男人让我觉得陌生。我害怕从今往后他就会住进我们的世界。我不喜欢。

小爸爸,你什么时候会来。我今天特别想你。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守望,而不愿意靠近我们一些。”

合上电脑,深夜11点45分。子澈翻身上床。她想起晾晾刚才和她说,他说,他很高兴子言可以遇见一个可以让她犹豫的男子。他说,她是个幸福的孩子,她说子言是个幸福的女人。他说,她们都会很幸福。

(九)

她和子言的第一个六一。她经过哈根达斯的时候,在橱窗门口做了短暂的停留。后来子言带着哈根达斯回家。那时她们的生活还很拮据。子言没说什么,只看着她浅浅地笑。她说谢谢,子言说不用谢。子言说这是六一的特别礼物,以后都不会有的。后来,每年的六一,子言都买哈根达斯给她。再后来,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吃哈根达斯。

子言不会把愿望说的满满的。子言说以后不会有的,后来都有了。她知道,她要一直怀有梦想。她知道,她会拥有没有的。她知道那些以后不会有的,子言其实一直都在为她进行着。

子言说,你叫子澈。于是,她有了她的名字。子言说,这里是你的家。然后,她愣愣地望着。在住进“家”里四个月之后,她依然拘谨。一切都进行地小心翼翼。那几个月以来,子言的情绪一直很低落,身体也非常虚弱。她对这个女人,始终怀着既敬又畏的心理。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盯着子言,直到子言回视她的时候,她才又害怕地马上低下头假装一直扒饭,一边又再抬眼偷瞥子言,她看到子言眼神温和地看着她。她就冲她笑笑,然后继续扒饭。她一直很乖。自己刷碗筷,并且做简单的饭菜。她听王阿姨说过,不乖的小孩会被遣送回去,然后,他们会被周转于不同的家庭。她很害怕。

子言指着隔壁的房间告诉她从今往后那里就是她的卧室。这对于和三十个小朋友一起群居的她来说有时是很可怕的事。她还不习惯一个人睡觉。她不敢告诉子言。每天夜里她都把头紧紧地蒙进被子。半夜里她从噩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跑到子言门口,试着拧开房门的手柄,却发现房门紧紧锁着。她于是抱着被子,将耳朵紧紧贴着子言房间的门板,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然后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在子言的床上。子言冰凉的手抚在她的额头,很舒服。子言面容温和地和她道歉。子言说对不起,并且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额头,刘海被一遍一遍地拨弄开。然后,子言俯身亲吻她的额头。那是子言第一次亲吻她。那天的子言特别温柔。那天之后,子言的房间门不再上锁。但她仍旧单独睡在自己的房间,只是偶尔会在半夜里踮着脚尖爬到子言的床上。子言挪挪身子,然后替她盖紧被子。那天以后,她的床头,多了一个维尼熊的小夜灯。

子言说,子澈,你应该像一个孩子一样,要你想要的,做你想做的,你是子言的孩子,你知道你是谁。子言说,子澈,你必须为自己生活,知道吗。那时的她并不明白,但她记住了。

她和自己说,她是子言的孩子。可是她知道她不是,其实,她什么都不是的。
(十)

11点55分,子言轻轻转开子澈的房门。床头的小夜灯隐隐地亮着。

子澈紧紧地裹着被子,背对着大门,身体笔直。她知道小丫头还未睡着,亦不揭穿,只是一步一步走向床铺,背对着子澈坐在床沿上。

“对不起。”子言轻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仲年。”

只有简单的两句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昏暗的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她们轻微的呼吸声。

然后子澈听到子言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给我一些时间,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她说完,站起身来,向房门走去。离开前道了一句“六一节快乐。” 然后,房门缓缓关上。

子澈翻身坐起,看到身边的被子上放着一个Hello Kitty毛巾包卷的“冰淇淋”,正是上次路过专卖店见到的那个。

究竟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她还能不能是子言的孩子。子澈这样想着,搂着礼物蜷缩着睡了过去。


爱情是人生设下的真伪陷阱。每次踏入,都必须做好义无反顾的准备。
小时候偶尔记住的一件事
真的会影响一生
想像不是空想
(十一)

明知无法给予永不伤害的承诺,依然看着你全情投入,这样卑鄙的手法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子言意外地看到亚伦的e-mail。一直以来,她要求他写信,即使简短。她必须看到他的字迹,从中记忆他的成长。和十二年前比起来,他的字迹不再是当年那般稚气工整,如今已是苍劲卓然,落款“亚”字,洒脱飘然。很奇怪的,他从不用“伦”字,或许是担心她会忆起志纶,才那般小心翼翼。

她料想定是子澈写了e-mail向他告状的。子澈似乎一直不能接受除了他之外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边。要如何才能让她明白,一直以来,她只是将亚纶看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即使他早已不再需要她的任何帮助。他们都不曾向对方许诺过什么。对于从未谋面,却因着一个已故之人而被联系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太多的故事发生。对于彼此而言,他们都太过遥远,无论是空间,时间,还是心灵,他们之间存在的,甚至不可能是一种浓厚的暧昧。那只是长久以来不知因着何种原因而不能被截断的一丝情愫。这种情愫纤细柔弱地犹如一张破碎蜘蛛网的残留悬丝,却意外地坚韧至如今。

他会发e-mail,看来已是非常紧急状况。e-mail很短,有史以来最短的一封。只有三个字,“我恨你!”

亚伦曾说过,他是为她而活着。那时子言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她说了后来她告诉小澈的同一番话。她让他为自己而活。她不是一个值得别人为她而活的女子。况且,这也不该成为她的担负。她告诉亚伦,她是忘不了志伦的。他说,无论如何,他会守着。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和因为选择而固执己见的时候,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她就当那时的志伦正是处在了这样一个时候。

如今呢,她厚颜无耻地抱着另一个男人的背脊,就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和志伦一样熟悉的书卷香气。因为他一直以来的远观而不亵。以志伦为借口的挡箭牌被她自己打碎的这一刻,在亚伦面前,她亦再无可推托了。试图封印的爱情,破将而出,演变为一股她不愿看见的怨念。

对不起。她这样和子澈说,亦这样告诉亚伦。

既然已是一场无可挽回的伤害,与其这样让他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渐深渐远,倒不如就趁此来一个果断的斩立决。

子言这样想着,轻轻合上眼睛,有一滴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生活
毕竟不是芭比娃娃世界
变化才有生动
心碎才知道感动
才学会同情
才知道理解
习惯了无聊,不无聊时才知道无聊是多么的不无聊。
是不是要经历过一些事情
才能证明曾经的刻骨铭心
才能看清原来彼此都在乎
(十二)

他在清晨醒来,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客厅的长沙发上多出一个人影。她像一个怄气离家出走的孩子,突然间又背负着一身委屈静悄悄地回到家里。他轻轻走近。茶几上放着当日塞进她手里的钥匙。那时忐忑不安,亦未曾仔细想过是否有那么一天,她会开进公寓大门出现在他面前。

子言面朝内蜷缩着身体,头发遮住了她的侧脸。仲年俯身轻轻拨开她面颊的头发,冷静地看着。他必须冷静,并且应该习以为常。这个女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突兀地出现。至少这是一个惊喜,而非无疾而终。

子言睁开双眼,看见眼前的仲年,微愣一秒,然后马上放松袭来。这已是她习惯性的细微动作。他发现女人是极其浅眠的,稍有动作,就会醒来。在其后的生活中,他更加了解这点。

子言用掌心揉揉太阳穴及前额的位置,忽略仲年欲言又止的眼神,兀自坐了起来,道:“有水吗。我口渴。”

“有的。”他一面回答一面到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问道,“今天需要上班吗?”

“不用。我会向公司请假。”她说完,一口气将玻璃杯里的水喝尽,稍稍喘了口气。这才将视线转向他,“你呢,今天需要上班吧。”

“如果需要,我可以不去。我的时间一直很自由。”他说的是事实,他一直以来坚持呆在公司,因为以前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已没有其他。

她用带着质疑的眼光看着他,半晌,一拍皮沙发站起身来。“好吧,那陪我下楼买东西。”

今天的她很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像是一种极不自然的轻松。女人说完话,已经起身走出门。他顾不得多想,紧紧跟上她的脚步。

她选购了牙刷,牙膏,毛巾等等许多日常用品。并且用了他的浴室洗澡。

他们的生活就是在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早晨开始。他不敢去深究其中的种种因素,他害怕这会是经不起推敲的一个问题。一旦打破,只怕连一刻相处的机会都失去了。他何尝是一个胆小怯懦且自欺欺人的人,但面对这仅存的一丝机会,他决定就此义无反顾。


我应了古老的魔咒。哪怕你的决定是一种错误,我也愿意这样陪你继续错下去。
有人把甘冒错误
当成勇敢

因为人生中的一些错误
才会发现那些深邃的美好感情
习惯了无聊,不无聊时才知道无聊是多么的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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