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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与韩——读《围城》有感

     近日看似废寝忘食、实则荒学怠业地读了钱钟书的《围城》,因为“废”今日的寝总有明日睡过三竿来补回,而往往早餐不吃,下午、夜里反多添了两餐,这仿佛自己与自己玩的“朝三暮四”,想来可笑。但课业着实耽误了些,也不只因看书,或说牵扯到看书一丁点儿,归根结底是自我放纵,否则也必要受好书者的鄙夷了。
     读《围城》的行动貌似很有渊源,很早便听闻其书其人,正如书中所说,看似偶然的东西都存在着必然,所以想来今日不读,以后也终有扬经奉卷那一刻。但今日的渊源却与十数年前钱先生名闻遐迩的声望无关,说到底只是为了一个更贴近的人物,韩寒。固然中国之大,空间上未必有何贴近之处,但同为八零后,时代感上便觉得亲切。说来也怪,古语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然环境的不同,因而形成差异确是理所当然了,可只因出生早晚差了几年,便被分割作“八零后”、“九零后”着实让人费解。难道社会发展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基因五年小变、十年大变,八零与七九俨然win7与xp似的两代?不过也毋须抗议,因为人确实常有“仰古俯今”之情,小孩子未必亲近父亲,但多数缠着爷爷奶奶,一半是由于老人常有宠溺的毛病,一半倒是为了那生来对古人的追慕。就似我默默推崇着李杜、三苏,却总忽略近代除金庸外——现在也要除去钱钟书了——的大家们,并非有什么抵触,而是已作古的人、遥远的人自然而然生出一种魅力,让你有探索的欲望又无探索透彻的希望,然后好奇化成动力。况且古人留下的只有流芳的作品,各种闻、各种门——影响极恶劣如西门除外——是后人难以知道的,所以纯粹更造就了伟大。因此,人们敬仰先人,就好像对近人、后辈有了偏见,惹得近人、后辈对同样的近人、长辈也有了偏见,这也解释了为何六零、七零后对立于八零、九零后,父母、师长对立于子女、学生,同行多是冤家,我喜欢张衡胜于韩寒再胜于鲁迅。当然,在读了《围城》之后,我对钱先生的思想、文笔是心悦诚服的,从前觉得他人是长辈、书是名著,因而不愿读或说不敢读,前日偶闻韩寒文风脱胎于钱,才抑制不住试看了些,未料竟体验到了久违的手不释卷之感,才明白文学并不真是学科,名著也未必都如教科书一般的。
     读《围城》时,确实常见到《三重门》的影子,——其实这样说很不公正,更甚于说两者没有关系,但可惜我是先看了韩寒,心中先入为主,难免本末倒置,想说“见到《三重门》的本体”又觉别扭——但也看到了两者的不同之处,就是钱书更含蓄些。可能也因为描写的人群不同——不得不承认二十世纪初与九零后还是有区别的——但想来钱与韩的性格也应该有异,相近的文风下,一个能感受出是个翩翩君子,另一个则是江湖侠客。都说韩寒是人民标本,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执笔为矛、不平则鸣,与各界人士鏖兵大战,他很勇猛、威武,值得敬佩;钱钟书没有这种经历,他曾受“文革”的波及,可晚年仍致力于《毛诗》英文译作,但他被称为“中国文学史上的奇迹”,他的文章小说讽刺力、幽默丝毫不下于韩寒——于《围城》可见一斑,亦令人肃然仰慕。突然想,是英雄创造时势还是时势造就英雄?设若韩寒生于1910年,钱钟书长在八零后,是两个人物互换性格呢,还是他们会颠覆了原有的时代?
     作为一个普通的、怯懦的人,我以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韩寒如今不能改变美日嚣张的事实,自然也无法脱困于二战硝烟。可再严密的逻辑也无法弥补暗地的心虚,因为我知道自己倾向于钱钟书,是出于鲁迅《热风》中的“聚众心理”,总安于藏身人群,不肯激扬率性,敢想而不敢说,遑论做了。恰在此时遇到钱先生,仿佛坠崖时抓住了自慰的稻草,终究没有意义。但至少知道敢想而写未尝不是一种佳径,这是《围城》对我的一点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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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从前很景仰古人,因为随便从史书中翻出一个都是独挡一面的传奇,诗词歌赋、天文地理、奇门五行、兵法骑射……就如仰望夜空中的月亮,惬意地披上它的光芒,自以为也变得明亮。然而,千年前的古代也是他们的现代,我们的青春也终究要尘封于历史,关注当下,原来我们是繁星,广布天宇,也许看不出闪烁,但有一天可能发射出太阳般的光辉,何谓生不逢时?每个时代都将是赢得鲜花掌声的舞台。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骑射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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