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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流年』



写在前面的后记

      每次开新文,心里都有万分愧疚。

     几篇文字一直都处于半途而废的状态。一部分原因来自心境,一部分来自对故事的构建。很多时候都有将文字全部推翻重新来过的想法。对写下的东西,时常感到厌倦,或是到了极度的不满。以致不能再继续下去。但我常常就是这样任性,在想写的时候就会开始一段新的故事。文字的开始容易,发展和坚持却实属不易。不管是时间,精力,还是情感上,往往都是一种折磨,但很多时候又是一种宣泄和流露。所以便一直处于矛盾的自我挣扎中。

     文的本名原定为《半幕光景》,后因整个的构思和感觉,还是将名字更换了。关于新文,依然还是会带着歉疚开始,走到哪里,却又成了未知。青春疼痛,至死不悔,破裂而决绝的爱情,似乎很少去写。不知为何在这个时期,却犹如受到某种召唤一般,内心里一直渴望着去开始这个故事。所以,就只当是我任性吧,你们且看,且感。

7. 30. 2011


(一)关于左的故事

     相对于右,左被赋予了更加丰富的色彩。他更加靠近心脏,因此成为生命中更为重要的一个部分。他是更为亲密和温暖的存在,他是丰涌的跳动,是更为躁动不安的存在。他亦是更为接近本真和初始的地方。相对于右,他更为纯粹,质朴,亦更为遥远。他远离了一切丑陋和乖张的世态,褪去了经年之后的伤痕与沧桑,将一切都回归到赤裸裸的纯净光年。
   
    他是由着记忆轨道逆流而上便一去不返的-----青春。

    我时常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身边。她的出现总是很飘忽,时间,地点,甚至是姿态,都不竟相同。大部分的时候,她有着和我一样的容貌和神情。比如在某个深夜,当我一个人静静地走过一条空旷的大马路时,她便出现在我的左边,她面朝着我以倒退的姿势合着我前进的步子走着。我低头看着脚下,她抬头看着天。 比如在某个春天,当我独自坐在堤坝上的时候,她便坐在我的左侧,双手托腮,神情静然,眼神清澈。她看着眼前缓缓的河流,默然不语。

    又比如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当我静坐于盛满阳光的露台时,她高高地坐在护栏之上。她看着我,突然绽放出一个艳丽的微笑,然后突然将身子向后仰去。我惊呼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她的双脚正紧紧地勾住护栏,她向下的长发在风中散乱开来。她张开双手,哈哈地笑着,笑容在七彩的阳光中突然变得很落寞。

    又比如现在,她就坐在我的对面。在这个安静的咖啡屋里,冬日的午后残留了一束特别美好的阳光。我还是点了Mocha不加糖。她同我一般安静,只是看着窗外。落地玻璃窗的视觉效果很好,庸庸碌碌的人群,车水马龙,光秃秃的树枝,路牌在带着一丝微弱暖意的冷风中招摇地摆动。这个阔别多年的城市,依然保持着他的繁忙和生机,四季依旧更替,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看着她轻扯一个笑容。她扭头呆呆地看着我,突然开始流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脸颊,她的脸却在瞬间变了模样。那是更为惨白的一张皮肤,淡得没了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那是一个娇弱轻柔的女子。我诧异地看着她,她却似乎突然异常激烈,她用纤瘦的双手紧紧攥住自己单薄的身体,她低着头抽泣着用模糊的声音喃喃低语,“小夕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想杀了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一种欲速不能的苦痛。我轻轻抬起手,可是就在我还未触碰到她的时候,那张脸在瞬间又变换了她的模样。我惊恐地看着她变幻出的这张脸,却是个男子。他微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前额,棱角分明的面庞和十年前没有丝毫变化。他用深邃地眼睛看着我。这双眼睛呀,曾经多少次让我陷入了迷惘。。。。苏。。。我低低呢喃。

     “我只好假装我看不到,看不到你和她在街对角拥抱。。。。。。”戴佩妮的《街角的祝福》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那男子的面容便如黄沙一般顷刻间灰飞烟灭。心脏却随之突然剧烈抽痛。太可笑了,那些伤啊,痛啊的,难道不是早就随风而逝。

      夕作,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呀。。。。

     “小夕,怎么样,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男子温柔的声音。
     “嗯。”我看着对面空荡荡的空气,一时竟有些窒息地无法言语。

     “小夕,你没事吧?”
     “。。。嗯,泽光,我没事。。。”
     “怎么了,听声音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想家而已。”
     “傻瓜,你不就是回家去的吗。”
     “是呀,回来了。。回来了。。。。。”

      我回来了,然而,一切都不在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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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孩

又比如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当我静坐于盛满阳光的露台时,她高高地坐在护栏之上。她看着我,突然绽放出一个艳丽的微笑,然后突然将身子向后仰去。我惊呼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她的双脚正紧紧地勾住护栏,她向下的长发在风中散乱开来。她张开双手,哈哈地笑着,笑容在七彩的阳光中突然变得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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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轻扯一个笑容。她扭头呆呆地看着我,突然开始流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脸颊,她的脸却在瞬间变了模样。那是更为惨白的一张皮肤,淡得没了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那是一个娇弱轻柔的女子。我诧异地看着她,她却似乎突然异常激烈,她用纤瘦的双手紧紧攥住自己单薄的身体,她低着头抽泣着用模糊的声音喃喃低语,“小夕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想杀了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抬起头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我轻轻抬起手,可是在我还未触摸到她的时候,那张脸在瞬间又变换了她的模样。我惊恐地看着她变幻出的这张脸,却是个男子。他微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前额,棱角分明的面庞和十年前没有丝毫变化。他用深邃地眼睛看着我。这双眼睛呀,曾经多少次让我陷入了迷惘。。。。苏。。。我低低唤道。
清枫 发表于 2011-7-30 15:03
装进了情绪~看的头皮发麻~
情感的植入~好似感同身受~

昨儿~我在倒持阳台~
抬头望着 白的云~蓝的天~
依着窗户~然后我莫名胡思乱想~
有一种要跳下去开始飞翔的念头~
有一丝的停顿及心紧~
然后顺着思维自己想~
发现~我居然长了翅膀~
从低处飞往蓝天~很舒心~
感受着风~轻拂面颊~
好似自由的翱翔~
装进了情绪~看的头皮发麻~
情感的植入~好似感同身受~

昨儿~我在倒持阳台~
抬头望着 白的云~蓝的天~
依着窗户~然后我莫名胡思乱想~
有一种要跳下去开始飞翔的念头~
有一丝的停顿及心紧~
然后顺着思维自己 ...
kitty 发表于 2011-7-30 16:19
小时候很喜欢站在高处的边缘,往下俯瞰。
那时的胆颤心惊,
现在想来,并非因为害怕自己会从高空跌落
而是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一股想要往下跳坠的欲望。
很喜欢那个图~

我总以为记忆不会困扰我
可是慢慢的,记忆变得沉重
一些场景开始重合
额等着后续呢…………清枫…………
(二)流苏1

      第一次见到苏的那天我显得很狼狈。我那时正和男人站在校门口转角的一个辟仄窄巷中,男人很响亮地扇了我一个耳光的时候,流苏就从窄巷旁的破旧矮墙那头翻了过来。我微微抬眼看向男人的时候,越过了男人的肩膀,看到他身后高高骑坐在矮墙上的苏。男人那时开始咆哮了,每到我这般漠视的时候,他就会歇斯底里,我太了解他。男人说,“如果你再给我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别回来!”

      男人有时是愚蠢至极的动物,这点我是从他身上这样绝望地意识到的。当他们爱的时候,他们就变得盲目。或者也不是,或者,当一个人爱的时候就会是这样,亦无关乎男女。但男人是爱她的吗,我不得而知。我以为他曾爱母亲,但是他们每天的那么吵,那么地彼此折磨,或许吧,那时母亲离开的决定是对的。至少她的世界清静了。

      她终于解脱了。我曾经一度都很茫然。我问自己,我是谁,我问自己,还有谁在乎。每个人都有他的世界,谁也管不了谁,谁也多不得谁。所以我觉悟了。我知道我只剩下自己了。我想男人或许也是觉悟了。他知道他的世界里不能只有他,所以他找了那个女人。其实爱情是什么,那时的我并不知晓。我失落的是,我以为我从不在乎我是否会是他世界里的一个部分,在那一天却发现全然不是如此。原来我是在乎的。在那一天我才绝望地发现,我原来从不附属于他。所以,一切都不过是奢望而已。

     很奇怪,再去回想那天的情景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男人后来还对我说过一些什么了。我只记得骑坐在矮墙上的苏。记得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是我那时即将就读的明理高中校服。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敞开着,中规中矩的校服在他身上却显出几分的不羁。前额微微凌乱的短发,招摇地在风里飘散开来,隐隐约约地半遮着下面那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专注而遥远,不带有一丝杂念,却似一束破云而过的光缓慢地刺穿炎热微湿的空气笔直地射入我的瞳孔。

     总之,在男人咆哮的整个过程中。流苏就用那样的目光一直看着我,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男人离开了,气愤异常的。我站在原地,低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非常非常平静。也许是因为毫无期待。没有期待,于是乎没有失望,于是乎也无绝望。男人会暴怒,因为他还在期望,期望两个女人之间会有如鱼得水般的和_^_平共处。这自然是一种奢望,于一个面对他却不真实的女人,于一个他面对却不信任的女人。

     我揉揉脸颊,抬起头时,苏已经从矮墙上跳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剪了小平头的男生。

     “哇,是个美女呢~~”那男生嘻笑着调侃到。我突然觉得尴尬起来。我知道自己是个长的并不难看的女生,只是一直以来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别人的赞扬。通常一个人只有在两种情形下不懂得接受他人的赞扬。一个是自傲,他不屑于别人的表扬;一个,是自卑,他不自信自己能拥有这份赞誉。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或许兼而有之。来自他人的眼光与言语,既无法改变催微的生活,亦无法使我富足。所以,那些对我而言,又能是什么。我即如此,不增不减。

     我没有理会,径自转身准备离开。“诶。”苏就在这时从背后叫住了我。

     “喂。”他说。

     “嗯?”我没有回头。

     “你需要租房子吗?我那有空房间。”

      我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他。真是奇怪的男子,有几个人在遇到这样的状况之下,能问出这样这样的问题。

      还未等我回答,苏已经打着一个哈欠伸着懒腰不紧不慢地迎面从我身边走过,径自离去了。

      倒是那剪着平头的小跟班,僵硬地立在原地,似乎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

      “小白。”他回头叫了一句。

      那个叫小白的男孩子立刻像是突然顿悟般追着他跑了过去,一边大声叫道,“喂---!!流苏!!你真要让她帮进来吗??!!你也不怕。。喂!!!喂!!!你别走啊。。”

      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原以为会被所谓的冗长和烦闷写满的情形,就在苏戏剧性般地出现中草草收尾。

      流苏,我喜欢这个名字。
嘿嘿,速度抢个沙发!
难忘注定成为记忆的经典!
“我”:这是一个坑。
         流苏(打一个呵欠):同意。
               小白(T.T哭):别介。。。我的故事都还没出来呢。。
“我”和流苏(异口同声):没你啥事儿啊。。

                            小白:。。。。。 - -
en 流苏,我喜欢这个名字
这坑挖的舒服~
也认了…………
(三)流苏2

我喜欢“苏”这个发音。S,U,简洁而短促,平稳而柔和,带着一种微弱的忧伤气氛。当你读着这个字的时候,必须把胸腔里膨胀的欲望和浮躁的空气,紧紧地压缩打磨,然后顺着肺部的气管晃晃悠悠地释放出来。那团气就像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样,带着茶余饭后的自由和轻松。于是,所有的愤怒,焦躁,痛苦,绝望,都会变成和谐的音符。一切恩怨离愁都会--烟消云散。

   搬进苏公寓的那天天很蓝。傍晚的夕阳映着天角稀薄的云,透出非常好看的水红色。那色彩不是浑浊的,是清清澈澈的,带着一种干净和通亮。我按了三下门铃之后,却不见屋里有一丝动静,于是百无聊赖地开始四处张望起来。那其实更应该说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旧小洋房,但像是被刚刚翻新过不久的样子。淡黄的墙面灰色房顶。连着房前搭建着一个木制的小长廊,长廊边上长着一株高大的玉兰树。在此后很长的时间里,我都记得那天我坐在木栏上看到的那轮西沉的斜阳。

   我想潜意识里我是刻意要去记住那天的。你知道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些时刻让你觉得你的生活会从某一个时刻跳跃向其他的方向,那个方向里会有一片新天新地。那天我又看到她,依然是我的容貌。我将双脚并拢弯曲,搁在细长的木栏上,头靠着身后高瘦的立柱。她就在我的正前方,侧身坐在木栏上,任凭悬空的双脚在风中一下一下地荡着。她沉默着,看了看夕阳,然后扭头盯着我。她很少说话,但我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想说的一切。
  
   “你真的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我看着她轻轻地笑了。我想起一个小时前,男人看着我收拾着简单的衣裤裙子时,眼神里突然出现的一种伤感。然后那个女人说,“她也这么大了,出去独立也好。”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人值得同情。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其实都是一种单方面的抉择。不管是挽留还是屈从,也都是单方面的选择。我想我们之间,或许真的已经无话可说。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更为平静而毫无争议的开始。”我看着她,在心里这样说道。那时的夕阳正坠入远处的高楼。晕红的光线在瞬间被扭曲和压缩,惨烈的鲜红色像是被针扎破的皮肤,哗然涌进城市的密林之间。那或许是一种决然不朽的牺牲,或许,是如凤凰涅磐般更为让人顶礼膜拜的仪式。但不管是什么,我却因着那一刻的感动更加坚信我的直觉。


   “你来了。”流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也不知他是何时站在那的。我扭头看向他,一件淡蓝休闲衬衫,前三颗扣子打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他打了个哈欠,上下左右地活动着脖子,一幅刚睡醒的样子。我正欲起身,却见他突然轻轻一跃,跨过木栏。在我的前方,侧身坐了下来。

         “很漂亮吧。”他恍惚般呢喃道。夕阳的余晖将他得侧脸裁剪地非常好看。略长的刘海被风吹着向后翻腾,露出光洁而宽阔的额头。柔和的光线在他高挺的鼻尖跳动,隐隐生辉。望向远处的眼睛里透出一股陶醉而迷离的神情。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是那其中透出的是那般的惨淡与决然。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渐渐褪去的光线,凄然道:“是啊。。”一切却显得更加落寞起来。

        我们不再言语,就那样一起坐着,直到最后一丝光线隐入地平线。黑暗笼罩整个大地,然后,他打了哈欠跳下木栏,似乎刚才的缄默只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此刻才真正苏醒过来。

        有多少次,他是这样坐着,看着那缓缓西沉的日落,像那样发着呆。那一刻,我的脑子里迅速地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但随即便消失了。

        毕竟,那是他的生活。与我无关。

        流苏的房间正对着屋子的大门,房间门半开着。我匆匆地瞥了一眼,看见一地的CD和一个落地的大书柜,各种大小的书排满书柜。他隔壁的房间大门紧闭。偏厅的房间里住着那日和他一起出现的小白。大厅的内角有一个旋转木楼梯通向二楼的小阁楼,我的房间就在那上面。除了厨房,阁楼上面有独立的洗漱卫浴间。这就意味着除了吃饭,我几乎可以将自己隔离在外。这样很好,互不侵犯。。

        我后来才知道,苏的父母常年都在国外生活。不知为何,苏不愿意出国,坚持留在了这里。于是父母便留了这么个小洋房给他,让他舒舒服服当个小房东,上学混日子。但他似乎也不靠这个赚钱。不管是我还是小白,那么点房租根本是不够他打牙祭的。对于小白在这个屋子里的出现,我没有太多的惊讶。看他那日的样子,就像是个整日里贴身跟着苏老大的小屁虫,偶然间眼神中透露出的信任和崇拜之情,是无需言语的。但对于我的出现,小白却显得很是惊讶,又或者是喜悦,但又有种说不出的矛盾和隐隐的忧虑。我那时只当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和谐的“二人世界”,他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却不知那眼神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复杂的情绪。

         或许,那日里,当小白看着我的时候,也许,他就已经知道了,那将会是一场怎样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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