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小孩

那一年，雨下了整夜整月整年
那一年，夏花落了，便不愿再开
那一年，纸花开了，却成黑白
那一年，耳垂上的金环已被卸下
那一年，血渗出紧咬的唇间，滴落入殓
那一年，双手合十间，此世已永不能再见
那一年，骗自己，说你只是走了好远好远

那一年，十月的波斯菊开了满眼
那一年，失落的自信，离去了便不愿归来
那一年，怨恨的心，肆无忌惮，蔓延
那一年，落下的泪，可曾有人看见
那一年，手执着藤蔓，想攀回记忆的原点
那一年，看着自己泛起苍白的光线

那一年，日子总是很长很长
那一年，归去的心不再迫切期望
那一年，茶杯里茶凉了又暖
那一年，凌乱的心更添凌乱
那一年，时间将过往一点点刻进心底
那一年，躲开的种种，折转，回到我身边
那一年，雨湿透了波斯菊，茶香渐行渐远
那一年，金环扣在指间，变成纪念
那一年，泪水化开笔下端正的佛言
那一年，我，停留在此岸，再触不到你的眉间